回憶在遙遠的琴弦上跳動
一樣的故事
不同的感覺
仿佛是水岸的分別
轉眼之間
漫天下起了雪
是誰的淚花在寒花風凋謝?
雪飄落水中
無聲化解
像我的,有過的一切
像我的,有過的一切……
------------------《什刹海》
列車發出吵鬧的轟隆聲行駛在漫長的鐵路上,路兩邊的風景像幻燈片般一幕幕的從眼底閃過。
冬天了。
莫雨妍收回眺望窗外的目光,把脖子往毛衣裏縮了縮,這個冬天對她來說,很冷。
車廂裏很靜,零零落落的坐著幾個人,大家都沒有說話,也許是因為天太冷了,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很陌生,一切都顯得很寂靜,除了列車開動時的轟隆聲,再沒有了其它的聲音。
莫雨妍低下頭,伸手打開放在桌麵的筆記本電腦,從QQ裏調出了姚月天的對話框,雖然那個頭像是灰色的,但她依然伸手在鍵盤上敲寫著:
“月天,第三百天了,你知道嗎?冬天來了,很冷,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經曆過最寒冷的一個冬天。我去旅行了!不記得以前聽誰說過: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場漫長的旅行,我們會遇到很多人和事,那些人就像是沿途的風景,有的在我們眼底一晃而過,讓我們轉眼就不再記得,有的,卻可以美得讓我們不得不停下腳步來靜靜的欣賞,就算到了終點站,還會忍不住的回頭來尋找它的蹤跡。
你,就是我心裏最美的那道風景,終身難忘……”
合上電腦,仿佛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氣,她慢慢的靠在座背上閉上了眼睛:也許……就這樣了吧?永遠,也就這樣了。
手機鈴聲在她口袋裏突兀的響起,她拿出來打開,來電顯示著蟲子。
蟲子的大名叫蘇素素,是她最好的朋友,因為自己老覺得她整天就像隻蟈蟈般吵人,所以經常叫她蟲子。後來蟲子自己也喜歡上了這個稱呼,跟誰都說自己名字叫蟲子。
在大學的時候,她們是屬於形影不離的那種關係,用那句俗話說:就是上廁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的。
蟲子是美麗的,正因為她自己美,所以長相稍顯正常的莫雨妍每次在她麵前就會被她指指點點,一會兒說她哪裏醜,一會兒又說她哪件衣服老土,惹得莫雨妍每次都很想一巴掌把她那喋喋不休的嘴給抽歪。
記得第一次遇見月天的時候,她就和蟲子一起。那時他們參加一個同學的生日派對,那同學在錢櫃包了一個K歌房,請了一大幫人,各種喜慶。
她和蟲子打扮得像兩個初入凡間的妖精似的,臨出門前還豪言壯誌的說今晚必須得把在場的所有男生都給迷翻了,要不然別回來了。說完兩人覺得特傻,一邊哈哈的大笑著一邊往外走。
結果想不到的是,本來去迷別人的自己,卻被別人給迷了。
當她和蟲子兩人進房間的時候,正有一個帥哥準備唱歌,那歌前奏一響,莫雨妍就聽出來了是李玉剛的《清明上河圖》。
“這家夥居然敢唱這歌,這不是找滅嗎?”她低頭對身後的蟲子說。
蟲子笑她:“你又來了。”
“那必須是,我偶像的歌他也敢唱,不想活了他。這歌一般人能唱嗎?真是的!”她撇了撇嘴,說:“我一會兒要好好的埋汰他,你幫我記好他的長相,別拉著我。”
“行!”蟲子點頭:“好好埋,我看好你哦。”
“嗯!”她點頭,但是當對方第一嗓子唱出來的時候,她和蟲子心裏就尖叫著完了,這水平,簡直就跟原唱差不多了啊。
在整個聽的過程裏,她一邊掐著蟲子的衣袖一邊尖嚎:“媽的,不行,太他媽帥了,我想泡他。”
“呸!”蟲子啐了她一口:“得了吧你,你敢把你的振興甩了再說泡嗎?”振興是她那時的男朋友。
“呃……”她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說:“認識一下沒關係吧?”說完就向那帥哥的位置走了過去。
“喂!”她毫不客氣的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那帥哥就是姚月天,那時的他剛唱完歌,話筒還沒放下,就被一女的拍了肩膀,嚇得他以為是有人來搶劫了。轉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剪著短發,一臉燦爛笑容的女生,他嘴角突然就泛起了一絲戲謔的笑意:“姚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