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南豐市,是因為他欠陸放之一個人情,等這邊的事情一了,他就立即北上。本不想痛下殺招了,畢竟他和楊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他一連串的攻擊,在楊傑看似隨意的招架下,竟然被一一的化解了,這反而是激起了李慕白的殺機。越早幹掉楊傑,就能越早北上。
毒蛇吐信,勢在一擊必殺!
就在蛇劍快要刺中楊傑咽喉的那一刻,楊傑的身影突然快速的旋轉起來,姿勢、動作、速度,都跟當年的柳扶風別無二致。這可是把李慕白給嚇了個夠嗆,反而像是他被毒蛇咬了似的,竟然直接將蛇劍丟落到地上,向後麵急退。
這一幕,是陸放之、孔二、歐陽左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猝不及防下,竟然被李慕白將他們三個給撞退到了一邊,眼睜睜的看著楊傑從艙門口逃竄了出去。
看了看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李慕白,陸放之迷惑不解道:“蛇劍再往前刺進一分,就殺了楊傑那牲口了,你怎麼反而還將蛇劍給丟棄了?”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手中的武器就等於是第二條生命。不說是什麼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那也不是隨便就該將劍給丟棄的。如今的李慕白非但將劍丟棄了,反而還嚇得麵色慘白,身子還時不時的顫抖幾下,雙眼瞳孔放大,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為恐怖的事情。
連續的說了幾聲,李慕白都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陸放之更加的不解,上前輕輕搖晃了一下李慕白的手臂,喚道:“慕白,你怎麼了?”
“啊?哦!”李慕白忙活動了一下左手臂,見還在,懸著的一顆心才稍微放了下來。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水,甚至都沒有去撿掉落在地上的蛇劍,李慕白忙從艙口竄了出去。陸放之和孔二都苦笑著搖了搖頭,忙也追了出去。
沒有看到楊娟和胡思思那兩個小丫頭,倒是看到楊傑靠在船舷上,佘小曼正在幫著他包紮脖子上的傷口。看到這一幕,陸放之的雙眼都快要噴出火來,緊攥著雙刀,偷偷地著孔二、歐陽左打了個收拾,幾個人默默的從三方麵向著楊傑靠攏了過去。反而是李慕白,沒有任何的停頓,一直跨步走到楊傑身前兩米處才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楊傑,就像是剛認識他似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認識柳扶風柳先生嗎?”
楊傑不陰不陽的道:“不認識,咋的?是你嶽父啊!”
“不……不是……”深呼吸了幾口氣,李慕白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能不能問你一句,你剛才用的身法是跟誰學的?”
“叉你奶奶個腿的,你管我?”剛才在艙底,楊娟和胡思思受製於人,楊傑憋了一肚子氣了,現如今,那兩個小丫頭都已經上岸走掉了,沒有了後顧之憂,楊傑自然是什麼也不怕。即便是陸放之等幾人圍攻他,他勝不了大可一溜了之。
張了張嘴,李慕白被嗆得將後麵的話都給咽了回去,但是他還是沒有動怒,反而還恭敬的道:“人隻有雙臂,我的一隻手臂已經沒有了,僅剩下的一隻手臂是你留給我的,這份兒恩情我記下了。說再多的謝謝都沒有用,以後有用的到我李慕白的地方,隻是一句話就行。等你見到了柳先生,跟他說一聲,慕白……慕知道錯了。”
“啊……”剛才在艙底,李慕白的模樣就已經夠駭人的了,現如今竟然對楊傑低三下四的,這不僅僅是陸放之等三人,就連佘小曼都是有些瞠目結舌,小嘴巴都張成了“O”形,愣是忘記閉上了。
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楊傑沒好氣的道:“別跟我扯犢子,你們是群毆還是單挑,隨便!”
忙擺手,李慕白訥訥道:“沒,沒有那意思,你看我的手中連武器都沒有拿。”說著,他後退到了陸放之的身邊,正色道:“陸兄,咱們認識也有幾年了,看在這幾年交情的份兒上,我勸你把和楊傑結下的梁子放下吧!”其實,李慕白的這番話是委婉的說法,與其說是陸放之放棄,倒不說是讓陸放之撿回一條小命兒。在李慕白的心中,形容楊傑隻能用兩個字: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