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若你不識得皇帝,那你就是沒有常識。
若你不僅不識得皇帝,還沒有聽說過這三個人,那你就不但是沒有常識,還十分的孤陋寡聞。這三個人分別是血衣侯花弄影,寧王爺尹子墨,還有當世的絕代佳人葉清影。
血衣侯花弄影,當今皇帝年少時的拜把兄弟。說起他,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一身明豔大紅袍,還有座下那匹棗紅色的千裏神駒,當真是鮮衣怒馬少年狂,他所經之處無不引起那些矜持的姑娘們的尖叫,無不跌碎一大片的芳心。他小小年紀便流連於花叢,至今卻片葉不沾身,可是聽聞那些與他有過一段淵源的女子卻從無一人壞過他的名聲,相反的卻是全都讚他溫柔多情,風流不羈,乃是濁世翩翩佳公子。
寧王爺尹子墨,乃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據說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天下無人能敵;據說他是上一任武林盟主林茂之的唯一弟子;據說那把他從未離身的寶劍便是天下英雄豪傑都夢寐以求的絕世寶劍碧月劍,這種據說太多太多了,卻從未有人證實過,因為凡是和他對上的人從沒有回來過。
絕代佳人葉清影,乃是權傾朝野名聲卻是天下忠臣之典範的當朝丞相之女,母儀天下的皇後還是她的姐姐。葉清影自小便隨著墨家機關術的後人墨鳶學習機關術,不僅機關術天下無人匹敵,琴棋書畫還無所不能。不過讓人談論得最多的卻是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和那風華絕代,聽說就連有祁國才女之稱的公主尹琉璃都敗在她手下,還聽說不知多少王公貴族整天正事不幹就排著隊等在丞相府門前提親,即使被拒絕再多次也還是趨之若鶩。
台上的說書先生說到激動之處,神情激動,手中的驚堂木拍了又拍。
“這個說書的說得實在有趣,我都不知道我從小便萬花叢中過了。”台下有人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在嘈雜的茶樓中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台上說得口沫飛濺的說書先生口中的血衣侯花弄影。
旁邊有個人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說實話,我還未認識你之前,隻當你和我一樣真的是這種人。”
“所以你這個剛上任的狀元郎才特地跑過來與我交好?”花弄影端起茶杯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口氣揶揄。
司馬炎訕笑,端起茶水掩在唇角繼續裝模作樣的繼續聽說書。
花弄影玩弄著手中的十二骨紙桃花扇,抬眼看著從頭到尾未發一言的黑衣男子,笑道:“子墨,若是我真的不知你性格,說不定也會像那說書的一般以為你將那些人如何了。”
尹子墨淡淡的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那些手下敗將,他的劍還未曾出鞘他們便輸的一敗塗地,如何還有臉出現在世人麵前。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那個傳說中的葉清影究竟是如何模樣。”花弄影眯了眯眼,樣子頗感興趣的道:“是否真的如那說書口中說的,風華絕代。”
“既是說書,那便帶了三分言過其實。”尹子墨啜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開口。
一旁明麵上裝得認真,實則豎起耳朵聽他們講話的司馬炎這下也有了興味,“聽說每年皇後入宮那日,那葉清影都會入宮探望,今日正好是皇後入宮之日,不如我們也去瞧上一瞧?”
這番話正說到在場所有人的心坎上了,花弄影將手中紙扇“啪”的一收,笑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下便進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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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影剛告別了姐姐從棲鳳宮中出來,現下正準備叫個小太監引她出宮,這皇宮七拐八拐的著實難記。
剛走了不到半刻,她便不知道給拐到哪裏去了。葉清影幽幽歎了一口氣,聽見前麵不遠處有女子嬉戲的聲音,便循著聲源走去。
“公主果真才情過人,宛韻甘拜下風。”
尹琉璃正與林宛韻,司馬瑤一眾名門淑女比吟詩作賦,聽到林宛韻認輸,心下歡喜,剛要開口誇上一誇,卻聽到一道空靈優美的聲音響起。
“葉清影見過公主。”
猶如平地驚雷,尹琉璃驚訝的回頭,看到的正是那個從小就恨不得大卸八塊的身影。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是為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而是那不似凡人的音容月貌。
葉清影一身白衣立於牡丹花下,花開豔豔,花下之人淺笑嫣然,人比花嬌,猶如畫中。甚至有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深怕弄壞了眼前絕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