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裏怎麼會有毒呢?回去的路上她反複地思考這個問題,難道是臭石頭下的?還好隻是洗了把臉,沒有喝。天呐!那臉不是會爛掉?她驚慌著找了麵鏡子,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才放下心來。
然而,飯可以不吃,水卻是必須要喝的,自家井裏的水有毒,以後用水可就麻煩了。
但為了一桶水求人的事,她還沒做過。小時候,鄰裏族人她都欺負了個遍,包括族長爺爺的胡子,這個時候要低聲下去地去求,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怕什麼,成大事者就必須要能屈能伸,暫且先借一些,改日再重新挖一口井便是。”
打定了注意,她便提著木桶出門了。
閉門羹,閉門羹,還是閉門羹,借一桶水竟然一直敲門敲到了族長家。
“族長爺爺,族長爺爺......”
出門求人,禮貌是必須的,她耐心地敲著門,出來一個白淨少年。
“小兄弟,我家的井枯了,能不能管你借一桶水呢?”
“姑娘有些麵生,不知是......”
“喔,我叫阿璿,住在......”
“原來就是你,井在那邊你自己取吧!”少年一臉鄙夷地離去。
什麼叫原來就是我,真奇怪!她白了兩眼,又想著借桶水已經這麼困難,來日打井怎麼辦呢?
“鷗兒,鷗兒......”
“來了,爺爺!”
“外間好像有女子的聲音。”
“噢,有個女子來借水。”
“借水?哪家的井枯了?需要幫忙嗎?”
“她家不用幫忙!”
“是嗎?鷗兒,你爹娘走的早,爺爺就你這麼一個孫子,咱做神可不能如此小氣。”
“哎呀!我沒有小氣,她就是那個無人在不知小禍害,我剛會走路,就知道她的名頭了。”
“你是說阿璿?”
“除了她,還能有誰,這兩萬年咱們族人如此倒黴,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兩天前,又有十戶被抽調去戍邊,咱們鸞族現在已經是十室九空了。”
“鷗兒,戍邊是每個神的職責,咱們鸞族能住在這十方聖境,受八方敬仰,不是靠血脈,而是靠......”
“靠功勳和能力,我知道,可這也和她脫不了幹係。誰不知道天君最寵愛的就是天後,她害死了天君的嫡子,她的娘和爹已經先後遭了......”
“就算沒有天君,神界需要咱們,咱們也得去,這是責任,責任高於一切。”瓴樞激動地反駁道。
“好了,爺爺我知道了,您說的對,來消消火,消消火!”鷗兒趕緊給爺爺斟茶賠不是。
“族長爺爺,族長爺爺......”阿璿取了水,進來道謝,也算是先搞好關係,來日好再登門求助。
瓴樞前傾著身子,仔細地敲著進來的人,隻看見一團的亂糟糟。
“你是阿璿?”
“是我啊,族長爺爺。”
“阿璿啊,你怎麼這麼亂啊?”
“亂嗎?”她瞧了瞧,呀!頭發散了,衣服鄒巴巴的,又寬又大,也不合身,“好像是有點兒亂。”
“女孩子該學的都要學,不要太貪玩,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盡管開口,咱們鸞族都是一家人。”
“謝謝族長爺爺,您的胸襟真是廣闊,我小時候還剪您的胡子,真是不應該。”
“那些都過去了,以後你要好好做人,給你爹娘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