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潘隊長在廢工廠有沒有找到對案子有幫助的線索,待會我準備去警局一趟。”珞藍如實說,“浮華路地勢靜僻,當年我被綁架的地方就是在那,隻是不清楚兩起案子發生的工廠是不是同一個。”
“綁架案是你姐姐平生幹的最失策的事,以敏,你可不要怨她,畢竟她也受到了責罰。”生怕兩個女兒會有隔閡,孟震東曉之以情道,“浮華路發生多重慘事,就怕以後更加無人問津嘍!”
“叮咚。”門鈴聲蓋過了孟震東的感慨,珞藍站在門後,透過貓眼發現來人是葉蓓琪時,立馬開了門。
但緊接著珞藍沒有讓她進門,反而是自己走出,並著急之下又不忘壓低聲音問道:“美國那邊怎麼說?姐姐情況如何?”
“兩年前美國恐怖分子襲擊,炸毀了五角大樓,那次事故後受害者不勝其數,不管是政府官員還是監獄裏的服刑罪犯,好多人身首異處,甚至麵目全非,根本不能對號入座,刑事檔案隻得清除了那部分人的記錄。”
“怎麼會這樣?”知悉真相的珞藍垂下的明眸流露出驚訝和惶惑交錯的光色,“姐姐不會就在那批受傷者的名單內吧?”
“我那朋友沒有找到孟筱婕的資料,我認為她要麼被炸彈炸得血肉模糊,一命嗚呼;要麼就從那場禍端中撿回一命,並成功上演了‘平和越獄’的戲碼。”
“等會進屋別透露半點風聲,省得夏爸曉得後按捺不住去找沈鬱馨對證,要是那樣就糟糕啦!”兩個人互換眼色,即前後腳走進門。
“兩個丫頭在外麵這麼長時間嘀咕啥呢?”葉媽眼瞅著親密無間步入大廳的兩個人笑眯眯問道。
“哦,夏爸,葉媽,我和阿琪一起去公安局,你們繼續下棋哈!”珞藍故意用極其輕鬆的語氣說道,就怕精明的父親瞧出她的小心思。
越野車駛離環山路,慢慢往市公安局方向開著,天空中的雨肆意掉落,宛如夏季時空飄然的浮塵,路上行人罕見,車子在空闊寬廣的道路上倒顯得自由灑脫。
眼見快到一個拐角處時,橘黃色的燈光在雨幕遮掩下投射出朦朧的星輝,而伴隨其後的還有那被雨聲消減掉一半音量的警鳴。
見勢,葉蓓琪將車開到道路邊突然停住,爾後便靜靜等待著警車由遠漸近,她望了一眼珞藍嘀咕道:“不會剛巧是潘隊長的車吧?”
正說著,一個很大的黑色陰影擋住了葉蓓琪左側的光芒,她用探尋的目光訝然回首,便看到潘隊長駕駛的警車已經靠在自己車旁。
“剛才還猜著這警車是不是你的,現在一看還真是。”葉蓓琪按下車窗,不顧外麵紛飛的綿雨,不假思索道,“你可是剛從廢棄工廠回來?”
沒有直接回複葉蓓琪,潘明神色莊重道:“柯天的屍體就被埋在廢墟下麵,我讓同事們把它帶回警局了,在工廠那塊我並沒有發現其餘有價值的線索,礙著大雨便收工。你們是要去局裏嗎?一起吧!”
聽到屍體的一刹那,珞藍感覺心口有股惡心的東西直惹得自己欲吐,甚至還有些沉甸甸的壓抑,就像今日的天氣一樣陰暗。
現在受害者終於能夠確定,這就意味著案子可以定位成正常的刑事案件調查,而那具屍體無疑讓事情有了些許眉目,接下來要做的即是等待警方將案情重組,然後抽絲剝繭,直至揪出真正的凶手。
葉蓓琪等人與潘明相遇的地點離警局不遠,此下約莫十分鍾的工夫,越野車即在雨中劃起一道漂亮的弧度穩當停在空置的車位裏。
珞藍鑽出車外,就碰見幾個警察押著兩三個金毛混混,他們在強權麵前,早就失去了往日流裏流氣的做派,隻顧耷拉著頭一副認栽的慫樣。
突然,當她越過混混,剛欲抬腳踏進公安局頗高的門檻時,一個穿著黑色大袍、相貌醜陋的男人直視著她,繼而口吐一言:“小姐,你印堂發黑,最近將有禍事發生。”
聞言,珞藍猛地拾眸望著說話的人,發覺他就是在警示自己時,愕然的表情下又暗藏著絲縷忡憂。
“走走,哪來這麼多廢話,真以為自己是半仙啦!”押著算命先生的警察眼見犯人當著他的麵公然危言聳聽,立馬拖著他便往局裏走。
算命先生的話也落入了葉蓓琪的耳中,她看到珞藍花容失色的模樣,遂勸道:“你不會真拿他的話當回事吧?這種道破天機的預言不信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