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等到清醒過來時,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四個人。

程桎恒一如既往淡然的表情,我茫然的看著另外的兩個人,看見他們冷冷得看著我,我頓時憶起我來這裏的目的。

準備了一個月的台詞,還沒有發揮我的伶牙俐齒,就被發生的一連串事情砸的我暈頭轉向。

程桎恒看了看啞口無言的我,因為自己不好先開口,隻好無奈的坐在我的旁邊。

想象蘇沫知道後的表情,不屑加鄙視,然後說:“程心縷,不愧是你家,談個戀愛還要這樣勞師動眾!”

沉默了片刻,父親先開口說話:“那天我收到老師的電話了。”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聽說你在那邊會安分點,所以我才安排你轉學,現在你說怎麼辦?”

問我怎麼辦,我又怎麼回答才算時候合你的意,以一個親人的名義,放任了我這麼久,直到現在你才向我表示你有管我的權利。

你說,幾年都沒有和你說過話的我,又怎樣一開口就回答你質問我的話。

那個女人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父親說:“我看,還是重新轉在這裏學習,這樣方便看管。”

無意中好像感覺到她的視線,有種不屑的意味。

方便看管,靠!她當我是寵物。聽了這句話,我頓時火冒三丈,可是礙於程桎恒駭人的眼神,隻好

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

程桎恒淡淡說:“她快要高考了,如果隨便換環境會有影響。”

他看他們不說話,隻好接著說:“我會勸她的。”

氣氛忽然冷下來,以前這種時候似乎都是我在盡情發揮,我叛逆而衝動,而他們名正言順指責我。

而現在脫離了爭吵,就好似沒有了血緣這種紐帶,也就失去了某種能夠交流的理由。

心灰意冷的感覺讓我說不出一句話,我靜靜的靠在沙發上,看見窗外隻隔著一條路的學校,內心湧出莫名的恐懼。

原來我害怕的不隻是自己名義上的父母,還有一直以來這裏的人和事。

一直抗拒的是自己所謂的帶來傷痛的回憶。

“對不起,我不想在這裏讀書,這件事是我錯了,所以請你們讓我在那裏讀完”我靜靜的說完,程桎恒驚愕的看著我,而父親看著我反常的反應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應該像一個高傲的人一樣,衝進房間,把門一甩,霸氣十足的離開,可是胸口不斷湧出心酸的感覺。

很害怕,很恐懼的情緒充滿了整個頭腦,不斷侵蝕我的思想。

仿佛看見程桎恒眼裏充滿了擔憂,他的嘴唇說了什麼,可是我的視野一片模糊。

“她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她回房間。”

帶我回房間,程桎恒用手觸摸了我的額頭,確定我沒有發燒,才不確定的說:“今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