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不悅的說:“什麼出軌啊,別跟我用這個詞,低級。”
他譏諷的說:“程心縷,沒想到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在醫院那幾天,我可是生怕你受了委屈,把你照顧的那麼周到,你不以身相許,也至少給我個好臉色。”
我懶得理他,整理好衣服準備去吃中飯。
那時候,我不知道,很多年以後,這種生活會成為我最珍貴的回憶。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某些快要淡化出我的生命的傷痛忽然洶湧而來,而那時候站在孤立無援的位置上的,卻不止我一個人。
那天晚自習後我在教室門口被一個女人截住,看見是熟悉的容顏,頓時有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情感。
精致的臉上掛著微笑,她說:“對不起,那天傷害了你。我的名字是軒語傾,我想你應該記得我,軒翎的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她說妹妹這個詞時,眼神忽然冰冷起來。
明明上次是她把我捅進了醫院,麵對我,她卻絲毫不慌亂,倒是我像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後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她捅了我,還是我捅了她。
她拉著我示意我跟著她走,月光仿佛掩埋了整個世界,映射出每個人不同的表情,無所遁形。隻是有著那些表情裏的人,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內心?
她的從容不迫,跟第一次見麵時判若兩人,第一印象果然會欺騙人,明明她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人,又怎麼能和我這種市井小人相提並論?
她帶我去城市繁華地段的一個咖啡店,她親昵的拉住我的手說:“一直想找個機會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幾乎每個人都一樣,妄圖把帶給別人的傷害用一句道歉來彌補。其實,並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隻是,我不能原諒,那把剪刀,是對準的蘇沫,我無法想象,要是受傷的是蘇沫,我究竟會怎樣做。
看見我沉默,聰明的她覺察到我的心思,她略帶嘲諷的說:“是因為蘇沫吧,你是她的好姐妹,也難怪如此。”
我淡淡的撇開頭說:“知道還來假獻殷勤,你還真當低估我的記仇心理了。”
她依舊帶著淺淺的笑,無比優雅。隻是我不明白那時候蘇沫到底刺激她的,導致她的人格崩壞的那麼徹底。
她忽然靠近我的耳朵,隻說了一句話,仿佛有什麼堵在胸口,令我無法呼吸,當初的場景呢依舊會重演,隻是換了一座城市,被嘲笑的人依舊站在不被人原諒的角落。
她說:“程心縷,你和蘇沫真是同一類人,聽說,兩年前那個被你毀了容,不敢出去見人的人,一直都在醫院裏了,你怎麼能夠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一個人在這裏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