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我笑著說:“那時候太緊張了,沒聽清楚你在講什麼。”
蘇沫盯著我,眼神裏是平淡如水,一片寂靜。
在病房門口我看見手臂包著厚厚石膏的軒翎,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隻是一眼,就覺得那張臉,無可挑剔。
我緊緊抓著蘇沫的手激動的說,“他就是軒翎啊!那張臉簡直是鬼斧神工!”
蘇沫極度鄙視的瞪了我一眼。
軒翎不願在留在醫院,蘇沫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帶我們去吃宵夜,那裏離學校不太遠,一般在這種淩晨幾點,留在這裏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我看著對麵的傷員,訕笑著說,“你的手還好吧?
軒翎夾起一片油乎乎的白菜笑著說,“還好,幸好沒斷的徹底。
蘇沫在喝酒時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把嘴裏的酒全噴出來,她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盯著我們說,“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尷尬不已,自知理虧的閉上嘴。他忽然露出**一樣的笑容。
他說:“蘇沫,這真的是你的朋友嗎?看起來比你聽話多了。”
夜晚的城市像炫目的彩虹,川流不息的街道帶著飛揚的塵土,伴著冷風吹過的那些人,在追逐與停滯懂得尋找自我。
孤獨久了,忽然明了,相遇隻是另一種開始,它並不妨礙我繼續走下去
我希望的朋友會諷刺我,會毫不吝嗇的鄙視我,但是卻不會在我低落時加深我的傷口,而這些恰好是蘇沫能給我的。
我相信遇見軒翎是個意外,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雖然未曾顛覆我以往的生活,卻在我的人生中掀起了微弱的波浪。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在那個時候不應該在那麼晚的時候回來,因為我看見家門口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一幕。
軒翎的手上是厚厚的石膏,靜靜的躺在我家門口,我看見那張好看的臉上滿是疲憊,我忽然輕笑,想象他是一流浪貓的形象,然後不由的想要揉亂他的頭發,恍惚間他倏然驚醒過來,瞳孔透出微弱的光芒直直的看著我,溫馨的氣氛頓時破滅,隻剩下他戲謔的眼神,他說,
“程心縷,你不要用那麼色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笑容頓時凍結,瞬間把表情由和親和轉變為戰鬥模式,我不屑的說
“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呸,呸!可惜了這張臉,你給我被人拐走吧。”
軒翎半響沒說話,當完全理解了我的話時忽然笑了,那種專注的,豪無雜質的笑容盯的我熱血沸騰,他忽然用手輕揉我的頭發,臉上帶著那些若有若無的笑容,從發絲傳來的微熱觸覺使我臉上開始發熱,他帶著不正經的語氣說道
“唉!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對於我的立場來說有點微妙啊!”
我突然站起來瞪著他,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問我,
“陳心縷,你怎麼了?抽風了?為什麼突然站起來。”
想起了很多重要的事,比如說我和軒翎並不熟,比如說為什麼他會在我家門口,更重要的是我不因該和他像多年老朋友一樣,沒有生疏的交談起來,蘇沫說:“如果想要安靜的生活,就不要接近他,因為他的世界一片混亂,不管是誰,一旦涉及就會陷入危險,而他從未想過要保護任何人。”
說這句話的蘇沫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那眼神好像巴不得他去死。
緩過神來的我把話題轉為重點,我瞪著比蘇沫還巫婆眼神說:“這是我家吧,你在夢遊啊,好死不死的躺在這裏幹什麼!”
他楞了片刻,盯著我眼中洶洶的敵意,然後笑了,他說:“這是你租的家吧!你沒告訴蘇沫你一個人住吧?要是她知道你瞞著她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會不會拿刀砍了你啊!”
蘇沫說他和我是一物克一物時我還不曾放在心上,不過當他輕而易舉的碰到了我的軟助時我忽然膽怯了,我咽了一口氣說:“當我剛才的話是放屁吧!您光臨寒舍,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把我幾十年來笑的最惡心的笑容展現出來,在夜晚的冷風透過的寒意忽然惡心的想吐,他絲毫不介意的盯著我,他露出了一個充滿無限的魅力的笑容。
他說:“我怎麼會威脅女孩子呢?程心縷,忘了告訴你,以後房租就交給我好了,因為這是我房子。”
望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我像念經一樣反複說道,去死吧,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