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到這樣的情景,愉快地反擊回去,二人說著流利的英語,半數以上的聽眾都沒有能夠理解對話的意思。
一副沒辦法的樣子,在牆邊的陳學重新握起話筒,對著大家很快的解釋道:“教授呢……對我……不是對依靠我的記憶而運作的這個Brmanust說了試試回答些問題吧。”
“啊……就是什麼,我到……那個……什麼時候還在跟爸爸一起洗澡之類,還有初戀是什麼時候的。嗯……”她一臉不太情願翻譯的樣子,但還是被迫於教授的淫威,“不過這些問題我是都不會回答的。”
教授接著說了些什麼,隨後CG的比屋定真帆哼的一下麵向一旁,兩個人完完全全像是同一個人,畫麵裏的人在屏幕邊的陳學剛剛說完那樣的話語之後接連說道:“信用卡的號碼什麼的更是無可奉告!還有一周前穿的睡衣的顏色怎麼可能記得呢?”
對話太過自然,我一下子還沒明白過來,感覺教授就像是在對著同一個人問問題一樣,畫麵內外兩者的反應幾乎完全相同,接連不同的話語,同樣的聲音讓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即使如此,但我知道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和普通的人工智能明顯不同——我有這樣的感覺。
“Brmanust人工智能竟然不能回答事先輸入好的信息,並且理由竟然是因為害羞,是因為這次展示所用的是被設置成對這種特定的問題會做出相應反應的程序嗎?”身邊傳來了刺耳的竊竊私語。
“這種徒有其表的程序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這不是事先編輯好的程序的話……反正,這種事情我也是不會相信的!”旁邊的人笑了笑這麼說著,看上去還是十分的懷疑。
周圍的人也好像開始明白過來教授演示的到底是什麼,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向著吃驚變化著,原本十分安靜的會場,又再一次地重新變得熱鬧了起來。
見到有些失控了的局勢,教授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也該對這愛惡作劇的教授做點什麼反擊了吧?”本體對著電腦這麼說著,就聽見同樣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我知道他想要我表達什麼、但總之太害羞了。”
眼前看到的,隻是副本向著本體抗議道。不知為何,我產生了一種這是雙胞胎姐妹在對話的錯覺。
“各位,教授因為愛搞怪所以這會很難好好說明下去,為此就由我來解釋。”陳學無奈的從牆邊離開,站在了教授旁邊,接著看了一眼屏幕,隨後道,“相信各位已經了解到了,Brmanust是能自我判斷什麼是自己能說的和不能說的,或者想說的和不想說的,而我們沒有對她的言行編入過任何程序。”
像是在反駁著剛才身邊的人的竊竊私語般,讓旁邊的人臉色很難看。
“她是從我給予的記憶中進行自我判斷,自律性的采取了剛才的行動。”接著本體說完,畫麵中的她也繼續說明了起來,“這也因此與之前所說的醫療方麵的應用有所衝突,在我們研究所中也頗有分歧——我會在不知不覺中忘卻無用的情報。”
“不如說是無法從記憶中取出了,和大家一樣。比如一周前所穿的睡衣的顏色。明明應該知道的但我現在卻無法回憶起來——因為這類情報是與生存無關的,這點也與大家一樣。”畫麵內外的陳學接連著相互解釋著,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的違和感,“就像這樣,Brmanust的記憶的輸入輸出與人類非常相近,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作為令人驚訝的結果,所以還處於不斷反複研究的中途,詳細內容還未能分析出來。”
陳學說完之後,教授終於把話筒拿到嘴邊,一邊讓她翻譯,一遍繼續著話題:“讓我們吃驚的是,他們會有意識的采取說謊的行為,這並不是某種原因的問題跟疏忽——是她故意而為的。說謊也是人類獨有的在與他人進行溝通時所采取的一種手法,那為什麼他們也會這樣呢?會對輸入的記憶進行自律性的探討,有必要的話,能為自己或者他人而冷靜的撒謊?”
畫麵裏的她有些不滿的樣子,打斷了教授的話:“教授,請不要說些會讓人誤解的話,撒謊是不可能會有冷靜淡然的。就算是人工智能的我也會受良心苛責的。”
在這裏,雷斯吉寧教授停了下來,看起來有些猶豫,而陳學也沒有顯出吃驚的樣子,可能她知道教授猶豫的原因吧。
不知沉默了多久,教授突然幹脆地繼續講述,陳學也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翻譯:“就像這樣不斷進行驗證,他們可以隨著與人們的更多的對話,來擴展自己的語言能力,一點點的越來越像人類,最終我們設想到——Brmanust會不會像人類一樣孕育出自己的靈魂呢?”
我吃驚地差點再一次站起身來,這樣連定義都模糊不清的詞語,由他們這樣最高權威的研究所說出來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