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後開始,就變成了我一個人在與命運抵抗了。
一路趕去了醫院之後,聞到了醫院裏的那種標誌性的刺鼻藥水味,看到了一張很大的警示——“ 新型腦疾病AKE流行,請大家進入醫院的時候盡量戴上口罩。 ”
快步的進了醫院裏,就恰好看見了正朝著醫院大門要走出來的老爸,他身旁有幾個人正在攙扶著他。
“老夏,你也去檢查一下身體吧。落下什麼病根可千萬不能拖啊!”那個說話的人,就是之前的那個峰哥,不過看起來變得沒有那麼嚴肅了,身上的肌肉也鬆弛了一點。
我著急的迎了上去,攙扶住了老爸,緊張的看著他:“你沒事吧?!”
老爸見我來了,有些吃驚的樣子,但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昨天你爺爺回村子裏一趟,所以我就照顧了你媽一天沒睡。隻是累了而已,他們說的太誇張了……”
“你幹嘛不喊我來啊,我現在不忙的。”說完這話的一瞬間,我便想起了之前通知我入職的電話,低下了腦袋。
“你這孩子,不是說要去找工作的嗎,少來騙你老爸了。”他的語氣故作輕鬆的這麼說著,但在他身邊的峰哥卻歎了口氣。
“峰哥,你怎麼在這?”心裏還是有些好奇的,攙扶住了老爸,就衝著峰哥問道,隻見他臉上露出了更多的難色。
他緩緩地和我一起把老爸攙扶到了椅子上,扶住他坐了下來,就見峰哥有些失落的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治安了啊……就在這所醫院裏工作。”
老爸輕輕地拍了拍峰哥,就見峰哥搖了搖頭說道:“沒事,說給夏陽聽沒事的,我不介意的。”
“一年半之前,我被派去做一個很複雜的案子,偽裝成出租車司機引嫌疑人上車,但卻被他發現了車上的不對勁,車開到半路上紅燈的時候,那家夥跳下了車……”
“他故意走了小路,車根本開不進去,我隻好下了車一路追了進去,被他拿棍子打斷了手……雖然成功抓到了他,不過卻失去了當治安的資格。這手現在抬不過與肩膀同高度之上,而且很難彎曲。”
說到這他給我看了看他的手,的確手臂上有常人明顯沒有的彎曲處,看上去有些滲人。
一下子我明白了過來,一年半之前,上峰哥的車的時候,聽到過他說的那些話。
如果這輪曆史中,那時我上了他的出租車,一定的程度下或許就避免了這樣的悲劇——即便可能追不到犯人,但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我心裏逐漸想起了那個時候上了他的車,他告訴我要追擊嫌疑人的時候那個自豪的樣子,不免也有些惋惜。
說真的,峰哥的的確確是個做治安的料子,可他在某種意義上和我一樣,永遠躲不過命運的安排。
“那現在你做什麼工作的。”我心裏想著,躲躲閃閃的看了他幾眼,對著他問道,聽了這話他立刻笑了笑,對著我擺了擺手。
“嗨……這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我就做保安隊隊長,也就是這家醫院的。”他說著自嘲的笑了笑,刻意的隱瞞了自己的哀傷,露出了很陽光的笑容。
“你受傷的時間,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低下了腦袋,不敢看他的眼睛,對著他這樣問道,聽了我的話就見他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你小子,沒事挖我傷心事幹嘛呢?再說了,我也不可能追著人家嫌疑人的時候,還專門記著時間呢吧?”說到這他看著我,又笑了笑道,“不過,依稀還記得一點,大概是1月6日傍晚時分吧……可能快六點了。”
他的話讓我沉下了腦袋,那個時間就是我之前的那輪曆史裏,上了他的車的時間。
大概是見我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峰哥有些不解的用手錘了錘我的肩膀,隨後逗我道:“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又和你沒關係不是嗎?”
我歎了口氣,隻好對著他點了點腦袋,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事情,對著他開口問:“對了,是犯了什麼事情的犯人?”
峰哥聽了我的話,不知為什麼露出了一副很怪異的表情,緩緩開口說道:“失手殺了一位很權威的人物,現在大概已經被處死刑了。”
“聽治安局裏的其他人說,我這條命還活著已經是萬幸了,據說那個嫌疑人有什麼特別的能力,據說是什麼英文來著……”
我看著峰哥皺了皺眉,心裏也有些詫異,特別的能力指的究竟是什麼。峰哥想了半天,才緩緩地開口道:“好像有人喊什麼,Srawm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