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奇怪得很，這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但許就像黃琪說的拋媚眼那樣，雖然平時也話不多，但她身邊那位校草大人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賣弄”個“風騷”，施展個魅力啥的，今天卻一直埋頭看書，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這確實安分得過了。期間她有偷偷觀察過，他麵前的書壓根就沒換過，厚厚的一本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看樣子也並不像他們的課本。
而最詭異的是，老王每逢上課提問總愛欽點這位愛將，今天卻也轉移了目標，就像配合似的。
到底是個怎麼情況？
……
夏蓧陽就一直揣著滿肚子的疑惑膈應到中午放學，見他仍坐在位置上也沒有收拾東西要走的意思，她雖然奇怪，可憑著跟他不算太熟的關係，她也不好意思多問，就提著書包準備先離開了。
“可不可以留下陪陪我？”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不知是不是一上午沒說話的緣故，夏蓧陽聽著他的聲音有些幹澀，沙啞，還有些無力。
她看了看空蕩蕩，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教室，才確定他這是跟自己說的。
轉身回頭，她的心突地一跳，一上午了，他都一直低著頭沒給過正臉，現在這樣近距離的，才看見他眼裏那疲憊的血絲，尖毅的下巴也泛了些淺淡的青色。
他連著請假這幾天到底幹什麼去了？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似的。
可盡管疑雲滿腹，她還是沉默著坐回了座位。氣氛一時變得尷尬，他不說話，她也不好吱聲，況且她也不曉得從何說起，抑或問起，隻能等他主動張嘴。
而她之所以會一反常態的乖乖留下，全是因為他眼裏那或哀求，或無助的神情。
從櫃子裏重新拿出黃琪那本小說，視線停留在封麵上“君若無言，我便離去”的作者寄語上。其實這本書她也和旁邊的人一樣放在桌上一天了，並未翻動過一頁，之前聽黃琪說得有多麼多麼好看，故事有多麼多麼精彩絕倫，就算一向鮮少翻動書頁的她也不免有了些興趣。
……
“希望你能永遠快樂。”
才剛翻開第一頁，還未來得及看上一個字，夏蓧陽就聽見他說。
她轉過頭，看著他的嘴角悠著笑，眼裏卻浸透了苦澀，眼裏的空洞，仿佛從她身後看向了很遠很遠。
心口又是驀地一下，視線仿佛被他的眼神拴住了般，停留在那雙看不真切的眼上，繼而聽他說無奈的聲音。“原來快樂真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夏蓧陽皺眉，實在是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但心裏卻因此不舒服極了。“怎麼了？”本來她想問的是“發生什麼事”，但嚼了下字眼，覺得“怎麼了”還是比較符合他們現在不算太近的關係。
當然，她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別扭，抑或謹慎，也許都是前些時候那段“緋聞”鬧的。
陳宇齊慵懶的勾著嘴角沒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眼裏那悲喜不明，若有似無的笑意讓她別過了頭去，手指不安的隨便翻了幾頁，最後心煩意亂的又合上了，視線再次落在了那段話上。
好吧，君若無言，她也就跟著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