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禮節,早就坐不住想走的夏蓧陽硬是磨蹭完了這頓對她來說尤其漫長,尤其痛苦的飯,也顧不上那些“親戚”們異樣的眼光,借口補習開了溜。
隻是走到門外時,母親夏成紅又叫住了她,往她手裏塞了一提袋大大小小的保溫盒,幾番叮囑要照顧好自己以後,才放她離開。
回到家,想起今天在白家的種種,心不在焉的畫了幾幅畫稿,結果都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索性什麼也不做的躺在床上繼續胡思亂想,卻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睜眼醒來時,已是天黑,拿出手機一看,八點。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起床把母親給的保溫盒隨手打開一個,頓時她喜歡的魚香茄子的香味撲了滿鼻,更是飄進心底掀起陣陣暖意,趕快拿起筷子夾起一口送進嘴裏,滿嘴的幸福不言而喻。
可是,才吃了兩口,她的眼眶就一陣陣的泛酸,淚水在裏麵滾動著,刺剌剌的疼。想起母親在白家族人麵前低眉順眼的樣子,她就覺得委屈,特別委屈。
……
第二天周一,夏蓧陽破天荒的在教室隻有幾個人的時候來到了學校,臉上掛著兩隻黑眼圈。昨晚八點醒來以後,她就一直睡不著了,在床上滾了一夜的鍋貼。
每次回一趟那個“家”都是這樣,總能糟亂她的心情幾天都恢複不過來,不過好在她差不多適應了。
坐著發了會兒呆,班裏的同學也陸續到來。
可是剛坐到座位上的黃琪卻又一眼不眨的看著她,那眼裏藏著貓膩兒。
“怎麼了?”她問,皺了皺眉,是打心底不喜歡黃琪這種仿佛她是外星來的生物的眼神。
“夏蓧陽,我說你藏得可夠深的,明明都已經跟陳校草開始交往了,卻還是跟我們麵前裝不熟呢?”
一聽又是這些,夏蓧陽連解釋都懶得,“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跟他在交往?”
黃琪卻正兒八經的說,“我是沒看見。”然後又補上一句炸彈似的話,“不過現在不止我們年級,全校都已經傳開了,說新來的陳校草已經名草有主,隻是除了我們班,其他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你而已。”
夏蓧陽本來還真被她這句話給嚇住了,結果一聽後半段,一顆心便又輕鬆放回了原位。“那個人本來就不是我。”
“怎麼不是你?”黃琪忙說道,似乎是急於說明她就是緋聞女主角,越發來了勁兒。“這幾****的所作所為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裏,但沒想到最後還真讓你給拿下了。”
“我到底有什麼所作所為了?”看著黃琪那羨慕又可惜的眼神,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和他們口中那位陳校草每天煙幹氣火的吵,就差沒有挽起胳膊大幹一架了,他們怎麼就能捕風捉影的誤會他倆是在“談戀愛”呢?
“送咖啡,獻殷勤……”黃琪再次認真的掰著手指一一細數著。
夏蓧陽扶額,她這到底作的是什麼孽?之前一直低調平靜的過了十五年,結果在這個時候聲名在外,還是個被毀了的。
“不信你可以在班裏隨便找一個人問問。”見她一副頭疼不信的樣子,黃琪為了證實自己話裏的真實性,又道。
夏蓧陽順著她的話放眼全班,果然大家都用同一種她說不上來的眼神看著她。
她再次心底哀歎,天呐,和校草談戀愛,這是多大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