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客來,卻是不速(2 / 2)

那混蛋把她當做誘餌引開守衛,自己卻不知道遁到什麼哪裏去了。

“無賴!”

水喬問自然打不過這許多人,隻能束手就擒。

再一次呆在方才的地牢中,如今卻是一個人。她微微蹙眉,心裏一把火燒得旺旺的,心裏想著要是還能再看到徐青霞,要把他挫骨揚灰方能解心頭之恨。

她聚了一把稻草,拿出火折子想要點燃,卻發現火折子裏麵竟能倒出水來。她又環視一周,從地上撿起兩顆小石子,用起內勁,兩石相擦,費了極大的勁才將稻草點燃。

回想一番徐青霞方才的動作,她也開始依樣畫葫蘆,可是畫了半天,石壁之上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更別提有什麼鬼麵圖案了。

想來也是,對於她這樣一個出逃過一次的人,他們如若是沒有這點自信,怎麼還會再把她關進來?

水喬問看著光溜溜的石壁,想了半天,仍舊沒有想出辦法來。眼前浮現徐青霞半邊嘴角壞壞勾起,看著那地道口洋洋自得的模樣,水喬問頭一回覺得他也有點本事,也許不隻是紈絝那麼簡單。

看來隻能乖乖呆著了。她席地而坐,身上衣衫盡濕,頭發正滴著水,忽然覺得有點冷。

她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眼睛餘光不經意往身後一掃,卻是嚇了一跳:身後站著一個人,正笑著看著她。

這是一個美人,卻是一身男裝打扮,身量極高,眼神流轉邪魅,唇紅齒白,一手挽著鬢邊黑發。

水喬問四周看了看,這是一個封閉的地牢沒錯,四周都是光滑石壁,連一條縫都沒有。此人卻似是一個鬼魅一般,來去無阻,還悄無聲息,不知道已經在後麵站了多久。

水喬問穩住心神,站起來:“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對方沒有答話。

水喬問被她看著,不知怎的,額頭竟有冷汗冒出,她後退了兩步,目光慢慢凜然,又問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救你。”聲音一出,卻是低沉男聲。

他脖頸上一枝鳶尾花,鮮紅刺青在白皙肌理之間,似是泛著魅惑血光。

“你……你是男子?”

“真是難過,你難道認為我是女子?”他緩步而來,水喬問想要後退,身體卻是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一手伸來,扣上她的下巴。

似是有些吃驚她竟然還能兩眼直視他,他狹長雙目眯了一眯。

水喬問下巴被抬起,艱難開口:“你……你到底……是誰?”

隻見他微微一笑,一手慢慢按了上了她的眼睛。

水喬問隻覺得眼前一黑,慢慢失去了意識。

西沙灣一年一度貿易季節還未過去,附屬國扶桑揮兵而進,引發極大叛亂。

人畜土地,金銀財寶被劫無數,當地官府無條件投降,歸順扶桑,此事震驚朝野,天子震怒,次月,派遣大將軍徐青雲帶兵前去鎮壓。大將軍立下軍令狀,不拿下扶桑誓不還朝。

五月天,人間芳菲漸盛。

徐青雲帶領兩萬雄獅,紮寨在西沙海岸之上,軍帳綿延數裏,士氣正盛。

這幾日與扶桑人小有打鬥,尚未迎來大戰,徐青雲身穿盔甲,端坐在主賬之中,正在案上演算兵法。他與徐青霞雖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相貌卻是截然不同,他的五官端莊肅穆好比一塊石碑。

不時有哨兵來報,眼見他們威武的將軍,心裏崇敬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舉止遂更加恭敬。

夜幕降臨,徐青雲擱筆而起,在軍帳中來回踱步。

忽然一聲輕響,從外麵翻進一個人來,一屁股坐上書案,厚厚一遝兵法被壓在下麵。他一手拿起旁邊裝著糕點的小盤,擱在腿上吃了起來。

此人長得豐神俊秀,卻是輕佻的姿態,正是他那寶貝弟弟徐青霞。

徐青雲瞥了他一眼:“沒一點長進。”

“哼,你這軍營戒備森嚴的,潛進來不容易,害我廢了不少事。”

徐青雲走到他跟前,臉色仍舊冷如冰塊:“你正大光明走進來不就行了?”

“守門那小張死咬著我不放,非說我是淫棍。”

“這難道不對麼。”

徐青霞混江湖之時,曾經同那個小張有一番酒肉牽扯,後來的後來,就變成了同他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有一番情事牽扯,於是就牽扯不清了。

徐青雲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徐青霞吃了幾口糕點又咽了幾口酒,對他大聲道:“怎麼?你有什麼不滿?”

“我寫的兵法上墨跡還沒有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