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章 最深的怨恨(1 / 2)

慕瀠一手撐著洗手台,一手捂著翻騰不已的胃,身體難受抽搐,她最近孕吐很嚴重,原本愛吃的東西一聞到味道就反胃,可向來討厭卻異常愛吃。

剛才跟落溪在咖啡廳,聞到送上來的奶茶,就立刻感覺惡心,來不及說要去洗手間一趟,便捂著嘴衝向洗手間。

那天,她對邵煊說謊了,明明懷孕卻說沒有。她知道自己剝奪了他當父親權利,可她不希望這個孩子跟第一個孩子一樣沒了。

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撫養孩子長大,即使他從小就沒有爸爸,她會帶他走得遠遠的,誰也找不到。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做了該做的事。

“慕瀠,堅強一點,你可以的。”慕瀠抬首,對鏡中蒼白的自己說,嚐試勾起微笑,但實在有些疲憊,她隻能微微扯出一個弧度。

掬水洗了一把臉,卻洗不去身體的倦意。秦氏每天要處理的文件,都快把她壓垮了,為了不讓底下的人看不起,她每晚加班上很晚才離開。有時候,她真佩服邵煊仍能遊刃有餘的本事。

想到他的同時,她腦海浮現出他的樣子。她知道,他每晚都陪著自己加班,一開始她是不知道的,有一次衝了杯熱茶站在落地窗前喝,看見樓下有一個黑影在徘徊。

於是,她調出監控錄像,想看清楚是誰,卻看見了他。有時候加班到很晚她就直接在辦公室睡,那次她熄燈了,但沒關顯示屏,監控畫麵在持續,她熄燈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別再想了。慕瀠動手拍了拍自己臉頰,強迫清醒過來。望著鏡中臉色不好的自己,為了不讓好友擔心,她快速給自己上了個淡妝。

洗手間外,轉角處有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剛才他將裏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然後噙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轉身走出大廳。

慕瀠整理好儀容出來,一眼便看見自己坐的位置上多了一男人,由於他背對著自己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不過他跟落溪交談甚歡,看來是熟人。

她深呼吸一下,接著邁開步伐往前走去,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道:“原來你約的不止是我一個人啊。”

交談中的兩人一愣,話題突然中斷,朝對方使了個眼色。還沒想好該怎麼說,正主人就出場了,他們隻好暗示對方見機行事。

男人緩緩轉首,勾起迷人笑容,“你好。”

慕瀠斂起微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落溪,“真正想見我的人是他吧。”

“對不起,瀠瀠。我無意欺騙你。”落溪自動認錯,可說到底她也不希望好友這麼錯下去。即使邵煊有錯,但不至於令他一無所有吧,這懲罰也太重了。

慕瀠看著落溪,並無責怪的意思。她想過很多種落溪約自己出來的可能,甚至做好了被落溪念的準備,隻是沒想到落溪會找來顧晨,這個出了名的說客。

落溪一副知錯的模樣,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歎了一口氣,看著顧晨說:“顧先生這次想說服我什麼呢?”

看在好友的麵子上,原本離開椅子的臀部再次坐下。顧晨找自己無非是為了秦氏股權的事,因為她實在想不出兩人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是可以談的。

邵煊和顧晨兩人是發小,無論誰有事對方都不會袖手旁觀,這點在商界已不是什麼新聞。反正她早晚就必須麵對,何不現在就麵對。

“你若是愛他,股權在你手上沒問題,若是不愛,何必抓著不放。”顧晨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出來意,隻是遭到某人在桌下用力一踢。

落溪狠狠瞪著顧晨,她明明告訴過他,慕瀠吃軟不吃硬,叫他小心避開話題來談,沒想到這下倒好,他直接說上了,還毫不掩飾。她真被他氣死了。

“他心甘情願交付給我,有律師為證,也沒說過一定要愛他才能給我。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有問題嗎?”慕瀠冷哼。

“可你是以愛的名義欺騙他所有股權!”今天,顧晨才認識到,慕瀠早已不是昨天的慕瀠,她變了。

“那你就得問他了,我愛不愛他,難道他自己不會判斷?現在才來反悔,未免太過貽笑大方。”

慕瀠不想再談下去,抓起包包起身,“落溪,這下午茶恐怕我是喝不下去了,下次再請你。”

顧晨眯起黑眸,趁慕瀠轉身之際,伸出大掌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逼問:“你就沒有內疚嗎?”

慕瀠咬了咬牙,痛苦閉上眸子。錯不在她,為什麼要她這個受害者承擔這一切?

“我為什麼要內疚?當初是誰千方百計接近我,隻為了在秦氏擁有權力;當初是誰花盡心思娶我為妻,到頭來我隻是他的一顆棋子;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令其他女子懷孕;我痛失孩子的時候,他陪伴在另一個女人身邊。顧晨,你覺得該內疚的人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