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拍照，可以開始了嗎？”為了緩解尷尬氣氛，他隻能這麼說了，而且這手機裏的秘密那麼多，若是都教她發現，就不太好了。
“……”她氣鼓鼓地看著他，雙臂環胸，似乎不想被他就這麼一筆帶過。
肖磊見她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隻好一手舉起手機，一手擁過她的肩，示意她對著鏡頭微笑。
“不笑嗎，這樣拍可真的會變醜喔。”他故意作勢要按下確定鍵。
慕瀠立刻伸手阻止，調整好笑臉才點頭示意他拍。肖磊則笑了笑，心裏說：真愛美。
“來，看著鏡頭微笑。”兩人相偎在一起，當他按下確定鍵，忽然覺得臉頰一熱，他錯愕偏首看著她。
她離開他的臉，螓首靠近他的耳際，輕聲說：“生日快樂。”
“原來……你記得。”本以為她早已忘記，而今天也沒表現出一副要跟他慶生的樣子，原來是在等這一刻。
“我怎會忘記。”慕瀠看著他，勾起微笑。她的一聲生日快樂而已，他就一副感動的樣子，真的好容易滿足。要是以後他也能常笑，就好了……隻怕她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肖磊放下手機，瞥了眼屏幕，幸好剛才拍下來了。
既然她記得自己的生日，那要她一個生日願望不為過吧？“生日的人是不是有權利要求別人實現願望？”
慕瀠挑眉看了他一眼，他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這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很炙熱，充滿期待，她不安撇開眼。
“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會幫你達成。”他想要的不過是這句話而已，她就大方說出來。
“其實……”肖磊迅速把手機放入口袋，一雙手緊握她的雙手，緊緊包裹著，毫無縫隙。
他深呼吸好幾下，才開始道：“這雙手，我做夢也想每天擁有，去哪裏都好，也想牽著你。我希望能一直一直牽著你，看每日的太陽升起，黃昏的時候能一起回家。你傷心我陪你，你高興我陪你。直至我們雙鬢發白，慢慢老去，我也不想放開你的手。”
“所以，我的生日願望和我的第三個願望是：瀠瀠，嫁給我。”
他非常緊張且激動，握著她的手在微顫，掏出口袋裏早已準備好的鑽戒打開，一臉期待等待她的答案。
慕瀠瞪大眸子，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抿著唇不知如何作答。於是沉默起來，而肖磊則誤以為她覺得自己誠意不夠，立刻補話。
“我知道我不會說甜言蜜語，這裏也沒有鮮花和漂亮的求婚裝飾，但我有一顆真心。我發誓會珍惜你一輩子，把你捧在手心嗬護。從今往後，你隻會擁有笑容，令你傷心的事我一定不會做。”
肖磊的一字一句像在發誓，卻給了慕瀠很大壓力。他說到就一定做到，這點她從不懷疑。隻是，自己真的愛他嗎？
這時，腦海裏出現了不該出現的臉，令她頓時醒悟過來。
肖磊對自己很好，三年前她愛他，可畢竟是三年前，自從他放棄她開始，她就選擇忘記。然後他以一個守護者的姿勢出現在她麵前，包容她的一切，甚至願意默默站在身後看她幸福。
她欠他確實很多，這輩子也還不了。但跟他結婚的人必須是愛他的，能給他完整一顆心，而她的心早已……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肖磊焦急等待答案，內心也極其忐忑，而慕瀠則遲遲沒有答話，這使他握著她的手漸漸冰涼起來。
就在他快絕望的時候，慕瀠抽出自己的手，忽然抱住他，很緊，很用力。這是他收過最用力的擁抱，但為什麼擁著她身體，他明顯感覺到她在顫抖呢。
“肖磊，你是我這輩子遇過最好的好人。”慕瀠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肖磊微笑，單手圈住她的腰，“但是，我隻對你一個人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從來隻想了我，再想自己，這些她都知道。可這輩子，慕瀠注定要負你。
可你不知，有時你的好，對我來說是沉重的負擔。欠你太多，總感覺還不清，也無力償還。
慕瀠眼眶蓄滿淚水，但她倔強地不讓它掉落，然後用清晰的語言，一字一句說：“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什麼……”肖磊還沒反應過來，胸膛一空，冷風灌入，望著她快速奔跑，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手中的紅色絨盒掉落在草地上。
他欲站起去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