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先生,你以前都是叫我邵煊邵煊的。”她強調的事,他故意選擇忽略。
她籲了大大一口氣,嚐試心平氣和跟他說明白:“我雖然不記得三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現在的我很好,並不想有任何改變,你懂嗎?”
“我懂。我們重新開始認識彼此,一切重新開始。這正合我意。”不管前方有什麼,他都決定一力承擔,隻要她回到自己身邊,即使要他放棄所有,甚至得之不易的總裁之位都行。
“停止你所有不合適的行為,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不想落人口實。你送多少花都不能打動我的心,因為它裏麵住著的人不是你。”但也不會是肖磊,她在心裏默默地加上這一句。
“說了是未婚夫,就是沒結婚,隻要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他自信能重新贏得她的心,不會放棄,不會妥協的。
他怎麼那麼倔強,她氣得有種想摔手機的衝動:“不要再送花過來,它們全進了垃圾桶,再美也入不了我的眼。”
“要我不送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就行。”他沒有耐心等她問什麼事,因為擔心她會直接把電話掛掉,就不想賣關子:“陪我吃一頓飯。”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蹙眉,實在不想受製於他,但她也不想再麵對公司裏異樣的目光。
“這怎麼是威脅呢,隻是在交易而已。我不會勉強別人,不答應沒關係,花我會繼續送,送到你願意答應為止。好好想清楚,想好給我電話。不過,我耐心有限。”說完他欲掛斷電話。
“……”這哪裏是交易,分明是在脅迫。意識到他想掛斷電話,她立即出聲阻止:“等等,我答應你。時間地點選好信息發給我。”
“不用等,我已經選好了。”成功了,他興奮得想大喊,但不能表現得太過,嚇跑她就功虧一簣了。
“我該說你‘料事如神’,還是‘攻於心計’?再見,晚上請準時赴約,我不喜歡等人,過時不候是我的做法。”她諷刺了他一番後,立刻掛斷電話,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真是氣死她了,從送花開始就是他精心布好的一場局,可恨的是她明知他故意設計交易,卻隻能被迫投降,什麼反擊也做不了。
而相對於她被設計的不服,和秦邵煊此時的興奮比起來,兩者簡直天淵之別。他真的好想在辦公室大叫一聲,但理智阻止了他,可興奮的他正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想借此平複心情。
是的,他不是麻木在做這件事,而是了解她的脾性,才故意這麼做的。一個人即使失去一部分記憶,也不可能性格完全改變。她最好抓的性格就在於,不喜歡成為別人的焦點,從他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知道。
想盡所有辦法的他,迫於無奈隻好做她討厭的事,也正因這種事是她最容易妥協。雖然過程不那麼光彩,但至少目的達到了,他露出久違的笑容。
快到下班時間,肖磊抽空下了趟樓,來到慕瀠辦公室,問要不要吃了晚飯一起回去,結果她說有約,他隻好失望回到自己辦公室。
黃昏的B市,沉浸在一片橘黃色中,肖磊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燈光接二連三亮起。垂首往下看,視線之內出現了一抹熟悉身影。
她不是說約了客戶吃飯麼,應該早早出發才對,怎麼是快天黑這個點?他非常疑惑,欲下樓一探究竟,卻看見一輛熟悉的跑車。
她竟然對他說謊了?為了這個人?肖磊抿著唇,口腔內咬緊牙關,放在褲袋裏的雙掌緊握成拳。她在車旁站了一會,最終還是上了車。他則氣得一拳打在牆上,疼痛瞬間從關節蔓延到四肢。
慕瀠故意等全公司的人走光,刻意比約定時間晚一個小時才步出公司。她說逾時不候,但沒說自己會準時到。他若是到了見不到自己,一定會以為她已經離開,這時她再過去,兩人肯定不會碰麵。
這方法真好,她都不禁暗自稱讚自己。懷著愉快的心情,她提著包包麵帶微笑走出肖氏,身心從未有過的放鬆。
由於車子今天送去檢修,她隻能坐出租車去。可她還是不想那麼早就去,於是沿著路邊走。
忽然,身邊揚起一陣風,一輛銀白色顯眼跑車停在自己身邊,吹亂了她及腰秀發。她皺眉想教訓一下車主,卻不料看到駕駛座上的人,立即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