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看著肖磊:“果然是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想起整天借酒澆愁的好友,他無論如何也要幫。
“你先進去吧,交給我。”肖磊垂首對慕瀠說,放開她推了推她肩膀,示意她進屋。在她略有擔心的目光中,他微笑以對,向她傳達放心。
直至她進屋,他才收回眼神,轉而用氣憤的眸子瞪著顧晨:“重要的事?你真的覺得那些事對她來說是重要的嗎,要她重新想起痛苦的事對她就是好嗎?”
“她現在忘記那些事,快樂生活,我認為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不要再出現在這裏,這裏不歡迎你。如果你希望她回複以前以淚洗麵的日子,你就盡管去告訴秦邵煊。但我想,你應該還有那麼一點點同情心。”肖磊在賭,賭一場顧晨的良知。
顧晨被肖磊的話逼得啞口無言,隻因他說的都是事實,自己不能那麼自私,隻想著秦邵煊怎麼後悔失去慕瀠,而不顧慮慕瀠的感受。
“對不起,打擾了。”肖磊說得沒錯,自己不該這樣做,所以他選擇暫時離開。
望著絕塵遠離的車子,肖磊大大籲了一口氣,幸虧顧晨聽自己的勸,但他很明白這一切隻是暫時的,以慕瀠的性格,她早晚會自己送上門去。
這時他才想起公司還有會議沒開完,而且自己離開也沒說半個字,估計那些人還在等。但回去之前,他要先進屋看看慕瀠的情況。說真的,他很擔心。
推開大門,沒看見她的身影,正打算上樓找,卻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擺設品險些摔碎,還好他及時扶穩。他微微吐了一口氣,剛好看到靠牆坐著的小小一團身影。
慕瀠赤著腳,背靠牆,雙腿曲起,下巴枕在膝蓋上,雙手抱著腦袋,縮成一團。
肖磊有些擔心,緩緩挪步向前,越靠近就越能聽到細細的喘息聲,大口大口的呼吸聲,還伴隨著痛苦的呻吟。感覺到不對勁,他立即上前,單膝跪在她身邊。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他把手放在她螓首上,她抬起頭,臉色蒼白,額上冒著冷汗,雙唇顫抖,一臉痛苦。
“頭……好疼……”她的手指穿過烏黑發絲,用力撕扯頭皮,但這似乎不能停止這種痛苦,於是她掄起拳頭使勁敲打自己的腦袋,希望能減緩痛苦。
“別傷害自己。”他抓住她皓腕,阻止她接近自殘的行為,俊臉扭成一團,看起來比她還難受。“試著平複心情。”
“不行……那些畫麵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她照著之前他教自己的辦法,深呼吸,再三深呼吸,卻毫無用處。
那些畫麵盤踞在她腦海,一直不停地重播重播,她感覺頭快要爆炸了。為什麼,為什麼就是無法忘記,為什麼費了如此大的功夫,回憶還是不肯放過她!
“止痛藥,給我拿止痛藥。”最終,她選擇了用藥物來緩解,這樣她會好受一些。
“不行,不能再吃止痛藥了。三個月來你也不想想自己吃了多少瓶,再這樣下去身體會不行的。”他不讚同她的做法,可看她那麼痛苦,自己非常不忍心。
見她疼得那麼厲害,他真希望這種痛能加在自己身上,吸了吸發酸的鼻頭,他大掌一撈,將她整個抱入懷中,一直在她耳邊不停說話安撫。
“好疼,好疼……”她不止頭疼得厲害,而且全身都在疼。她有聽話想靜下心來,什麼都不去想,可根本控製不了大腦產生的畫麵。
“沒事的,放輕鬆,我會陪著你。那麼大的難關你都熬過去了,不可能肉體上的痛楚你抗不過。我知道你很堅強的。”看到她那麼難受,他多麼希望她的痛苦能加載在自己身上。
“可是……啊……”她抓緊他的衣服,疼痛快使她失去理智,隻想盡快除去疼痛:“止痛藥,我要止痛藥。磊,你把藥給我吧,求你了……”太疼了,她抗不過去。
肖磊不忍心看著她疼,也曾想過不要這麼逼迫她。本來止痛藥隻是減緩她的痛楚,可她漸漸對它產生依賴,每天都要吃上好幾片,這樣下去身體會壞的。
所以,他寧願看著她疼,陪著她,也不願她再碰止痛藥。“沒事的,隻要熬過就好。”
他不能心軟,也不可以心軟,否則功虧一簣,對她百害而無一利,非他本意。
最終,慕瀠疼得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