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完全令她一愣,但心裏卻那暖暖的,有點動容:“謝謝你。”她想了一會,千言萬語隻凝聚成一句話,三個字。
她微笑的臉,使他不知不覺看得入神,直至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他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嗓音,故作不在乎地扭頭,看向另一邊車窗。
慕瀠輕笑,對他的態度不甚在意,心漸漸安靜下來,也能開始好好地想事情。有些事即使過去了,問題依然存在,她必須想出個好辦法,解決他們三人的事情。
而另一扇車窗上,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部映入他眼中。看到她不再哭泣,他不禁鬆了一口氣,嘴角不經意微微揚起。
路還遠著,他闔上眸子,閉目養神。
這邊的秦邵煊正身處醫院,等待書蓉的檢查結果,但他仍不放棄繼續撥打電話,可那頭傳來的永遠是關機的聲音。他不死心一直打,生怕會再次錯過什麼,反正總會接通的。
他現在擔心的不是慕瀠的問題,而是她身邊的那頭狼:寒洛。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寒洛看慕瀠的眼神很不對勁,仿佛隱藏著什麼。
但那頭狼實在太會掩飾了,眼光稍縱即逝,快得令他難以捕捉,自然就無法爭辯。他焦急地在醫院走廊來回走動,書蓉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車子一路南下,免得彼此尷尬,又怕找不到話題聊,寒洛選擇了閉目養神,可實際上他根本沒睡著,反而是身邊的她睡著了。
半睜開眸子看了她一會,她斜靠在車門上,螓首抵著車窗,眉頭深鎖似睡得很不安穩,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手臂下意識環抱自己。
她這個樣子又是令他胸口一緊,一邊小聲歎氣一邊搖首,二話不說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後小心翼翼挪到她身邊,伸手攬上她的肩,輕輕拉過她的身體,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肩上,這樣就不會那麼難受。
接著,他單手拿起放在大腿上的外套,輕輕覆在她身上。一切動作看起來是那麼地輕柔,仿佛怕驚喜沉睡的人兒。他一定沒發現,車頭頂上的倒後鏡把他一臉柔情的樣子記錄了下來。
“誰叫你們搞這種迎接的?勞民傷財,我要是的實質的東西,下次再讓我看見這排場,你們這些主管就等著收信!”莆下車,寒洛就被眼前的情景氣得不輕。
他明明說了要秘密監工,沒想到來到後等待他的是紅地毯,兩邊站滿迎接人員,還有花束,反而工地上沒人在施工。這是什麼情況?
他盡量壓低聲音,但威嚴的語氣足以讓在場的人一字不漏聽進去。他倒是不擔心這群人不理會自己的警告,倒是怕吵醒車內的人。
此刻,車上的慕瀠悠悠轉醒。睜開眼卻不見寒洛,但身上蓋著西裝外套,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這裏是個陌生的地方。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大力呼吸,發出聲響,安靜得連根針掉地都聽得見之時,車門哢嚓一聲開啟,裏麵的人下車,看到眼前那麼多人,不禁呆住,更多的是不解。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在她身上,害她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
“醒了?不多睡一會?”他以為自己聲音夠小了,沒想到還是把她弄醒了,有點愧疚。但她臉上的疲憊之色還未抹去,他依舊有點擔心。
她輕輕搖首,睡了一會感覺好多了,也沒剛才那麼暈:“你的衣服。”把外套遞給他的同時,看了看周圍,綠樹環繞,空氣清新,而且她呆在這裏氛圍很不對。
“你先忙,我到處走走。”不等他回答,她已經快步先走了。
寒洛望著她急忙逃開的背影,掀唇搖首笑了,待轉身麵對在場立著的主管時,又是另一張臉孔,嚴肅又認真。
這個地方是他投資的沿海別墅,他想充分利用這裏的資源,因此對這工程盯得很緊,幾乎每兩個星期就會過來一次。別墅基本完成,隻剩內部裝潢,綠化方麵是最有限地保證了原有樹木的保留,而砍下來的樹,利用起來在淺海地區搭了木橋。
巡視工作很快也很有效率地完成了,寒洛跟主管開完會便離開辦公室,打算去找慕瀠,可找了很久都沒看見她人,就在他非常焦急,生怕她出什麼意外的時候。
他看見海麵上出現了一抹身影,迎風而立,但她雙腳幾乎超出了邊緣。腦袋裏‘轟’地一聲,他像瘋了一樣快速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