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微微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她很不正常,而她慢半拍的收東西反應剛好被他看清,她手裏的東西是什麼,但她急欲掩蓋是為何?
太多的疑問浮現腦海,他決定要弄清楚,但不是直接問本人。因為她分明一副什麼都不會說的樣子,他也沒必要問。於是當下決定想別的辦法。
“我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見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深感愧疚,可她的臉色當真不好。
看著她蒼白的臉,他情不自禁伸出手,驚覺自己失態,他立馬把手縮了回去,插進一邊褲袋,但手伸進去後他握得死緊,掌心都感受到指甲的尖銳了。
“沒關係,是我想事情想得入神,不能怪你。”注意到他的舉動,應該說全程她都看得,隻是佯裝什麼都沒看到,顧左右而言其他。
這道歉的話題告一段落後,他們突然都緊抿著唇不說話,沉默在他們之間越擴越大,形成一條深深的鴻溝。似乎誰也不願打破這種安靜,仿佛靜靜地也是美好。
風掠過耳際,挽起她的秀發,一些沾到她側臉上,她伸出纖纖素指輕輕挽至耳後,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地明媚動人。肖磊不禁看得入神。
這氣氛太不對勁了。深感別扭的慕瀠忍不住抬首,剛好捕捉到他緊盯自己的目光,頓時臉皮微熱,隻因他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太過炙熱。
她從座椅迅速站起,雙手捏緊放在腹部的包包,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清了清嗓子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他立刻拉住她手腕,阻止她離開。他從未對她忘情,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也不介意在她麵前表露出來,或者該說自己從不在她眼前掩飾。
她猛然停下腳步,但沒有說話,更沒有回首,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變得有些焦躁,這樣下去會延誤回去的時間。她不希望邵煊知道自己出去過。
“姚海昨天晚上清醒了,你不順道過去看看他嗎?”不是他想裝好人,而是實在是受人所托。本來就算她不來自己也打算去找她,他無法拒絕一個病人的請求。
她的身體下意識緊繃,被他握住手腕的纖手緊握成拳。此時的心情她難以說明,總之就是很複雜,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而來,她的承受能力有限。
“在你看來,有必要嗎?還是你被他感動了,因此甘願做和事佬?”她冷哼出聲,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去看這個從未給過她半分父愛的父親。
“瀠瀠,你爸他已經老了。作為女兒,你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關心一下嗎?”說到底,他還是同情姚海的。隻是有時候覺得她很絕情,甚至有點冷,不像他以前認識的慕瀠,感覺變了。
難道三年時間真的能把人改變得那麼徹底?不止連感情,就連性格都完全不一樣?落溪說過慕瀠經曆了很多,她到底經曆了什麼?這是他想知道的。
“放手,我不希望因為他的事,令我們反目成仇。我想,你也不想成為我恨的人吧?”見他越抓越緊,她不得不搬出強硬態度。
她深知他是一個執著的人,若自己不狠心,他恐怕不會輕易放手。所以,她隻能狠心傷害他,雖說這並非她本意。
‘恨’這個字對他來說太沉重了,他做不了她的枕邊人,也想一直在她身邊守護她,畢竟自己真的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慢慢地,他鬆手了,可放開她的手後,立馬就後悔了。但想抓的時候已經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他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了。
“對不起,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我都對不起你。”對她,他依舊有著深深的愧疚。最近他常常在想,若是三年前自己沒有離開,如今是否跟她已結婚,擁有他們的孩子呢。
隻可惜,時光永遠不會倒流,他也永遠無法再次做出抉擇。
慕瀠歎了口氣,停下向前的步伐,幽幽道:“不要再提了,但願我們還能做朋友。”這句話是出於真心的,即時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朋友,他們曾經是多麼地有默契。
“朋友……”真的隻能是朋友了吧,他勉強露出微笑:“謝謝你還願意當我是朋友,以後無論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第一個通知我。”
“好。”如果她不答應,他定會不自在,以為自己說原諒他是欺騙他吧,所以他答應了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