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麼簡單,別多想。難道你不想快點看到我?”慕瀠為了使落溪相信,她還故意露出大大笑臉,伸出手拉了拉落溪的手。
“好吧,暫且相信你的話。”既然慕瀠不想說,落溪不會去追問,因為即便問了,她不肯說,她也沒辦法。隻好耍點小手段了。
慕瀠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幸好落溪沒繼續追問,不然自己就得用一個又一個謊言去填補,落溪如此精明,早晚會穿幫的。
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借錢。望著落溪離去的背影,她痛苦地閉了閉眸子,腦海自然而然浮現母親的樣子,她心如刀割,不知孟初蘭會如何對付母親。
三天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了。慕瀠看著鏡中蒼白臉色的自己,咬了咬下唇。她麵容憔悴,眼眶下還有一圈大大的黑眼圈,走起路來歪歪斜斜。
她打電話問了好多朋友借錢,得到的回複都一樣,沒有這麼一大筆龐大資金,其中有一小部分人是根本不相信她有還錢能力,所以委婉拒絕。
換了一套衣服,她背著包包走出家門,今天她要到一個學長家裏去。他家挺有錢的,就不知肯不肯借給她。
一出門,刺眼的陽光令她下意識用手擋了擋。昨天一天都躲在家裏打電話,一時不適應光線,她扯出一抹微笑,待適應光線才打起精神往外走。
不過走了一會兒,她的背部都濕了,呼吸加重,渾身無力,步伐輕浮,眼前的景物在旋轉,她眨了眨眼眸晃了晃腦袋,希望自己的腦袋能清醒一些。
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她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往一旁倒去。頓時,吵雜的人聲在耳邊響起,可惜她來不及聽清他們說什麼,神智便已失去。
“這裏是……醫院?”再次醒來時,入目的白色嚇了她一跳,驚得她立刻從床上坐起,手臂傳來刺痛,她狐疑看去,發現自己正打著點滴。
“你醒啦,感覺好點了麼?”巡房的護士剛好看到她,便走了進來,關心地問。
聽到聲音,她緩緩抬首:“好很多了。請問,你知道是誰送我來醫院的嗎?”她記得自己在馬路上暈倒了,之後的事就想不起來。
“你暈倒在路邊,是路人打電話叫的120,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小護士微笑著說:“不過小姐,你懷有身孕,不適宜過度操勞,要休息好,不然寶寶不能健康成長。”
“謝謝關心,我會的。”她的手覆在腹部,那裏正孕育著一個生命,想著想著嘴角不禁揚起。
小護士移動腳步離開,她身後卻站著一個慕瀠意想不到的人。他此時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黑眸充滿悲傷,身體像是僵住,完全動不了。
看到肖磊的刹那,慕瀠也呆住了。看他的表情,剛才的事一定聽到了吧,怎麼辦?他的臉色很不對勁,她要不要安慰他?
垂在床沿的手,緩緩抬起然後又放下。她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所以最後選擇了默不作聲,安靜等待他回過神來。
“這能不能算是你拒絕我的理由?”肖磊的心很痛,痛得連說話都覺得難受。心像被人強行挖出一個大洞,風從傷口經過,牽動他身體每一根神經。
慕瀠忽然沒有與他對視的勇氣,慢慢移開螓首,咬住下唇,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懂怎麼去安慰他。纖手握緊拳頭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一直這麼重複著。
“孩子……是他的對不對?”他每說一個字,心就疼一分,但他仿佛還怕這種痛不夠徹底,硬是殘忍地問出口,讓自己痛得再猛些。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提醒他過去的已經過去,才能證明他還存活著。自遇到她開始,她就是他生命裏的光,如今這個光慢慢在他麵前變暗,不再成為為他指引路向的光。
她向來不是會說謊的人,因此她明知他不想接受這結果,她還是殘忍地說:“是。但我還沒有告訴他。”
“你……真的不能再回到我身邊嗎?”這是他僅存的一點點希望了,但話問出口,他卻已經看到了幻滅的可能。問出來隻是要自己死心得更徹底一些,他果然對自己夠狠。
“肖磊,我……”她本想說出自己的感受,可話沒說完,就被他再次打斷。
明明希望自己能死心,可最後一刻他卻想放過自己,寧願選擇繼續欺騙自己:“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