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把她帶回家中,而是去了他新購置的別墅。剛才來的路上他已經先打電話叫醒管家阿姨,要她準備好幹淨衣服。一進入家門,他便把人抱上二樓客房,吩咐管家阿姨替她換一套幹淨的衣服,隨後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房間,原本打算換一套衣服就行,可一身的黏意使他不舒服,因此他選擇衝了個澡。套上睡袍,暫無睡意的他去書房看了會文件,回臥房的路上,經過敞開的客房,他想也沒多想伸手推門,卻發現原本該躺在床上的人卻不在,反而是玻璃門浴室透出淡黃色光線。
慕瀠睡得很不好,被噩夢頻頻困擾,夢見兒時媽為了保護她,承受孟初蘭的各種刁難。她無能為力,隻能以旁觀者身份在一邊看著,心很痛,痛得幾乎透不過氣。
每當她上前想去幫忙,眼前便會自動轉換場景,出現的又是另一幕。最嚴重的那次是,姚海因公事應酬徹夜未歸,初蘭以為人在我們家,清晨上門鬧事,不小心把媽推下樓梯。
她立刻伸手想拉住媽下墜的身體,可兩隻手錯過了,連碰都碰不到,錯愕地看著媽的身子向後仰。霍然,睜開眸子,她大口大口喘氣,抬手輕輕拭去額上冷汗。
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後,她開始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令她一愣,回想起在家門發生的事,她想應該是那個人把自己帶回家了。
咳嗽幾聲,感覺喉嚨特別幹,應該說今晚不知為何總是感到口幹舌燥,全身發燙,像置身於火爐之中,下腹有股難以抑製的衝動,腦袋不能正常思考,偶爾會浮現那些羞人的畫麵。
她解釋不了自己怎麼了,但必須趕緊衝去一身燥意,不然睡不著,明天沒精神上班。那麼想便那麼做,她掀被赤腳下床,推開浴室,擰開蓬頭坐在地上。
“人呢?”秦邵煊從門縫探首,疑惑看著空蕩蕩大床,被子明顯有動過的痕跡,可床邊的拖鞋卻沒有移動。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浴室傳來流水聲,本想轉身離開,但步子還沒邁出,就想起她之前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如今能洗澡?
不放心,非常不放心。最後他再次轉身,抬手敲浴室玻璃門:“女人,你還好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浴室水聲不斷,也沒有停歇的意思,他以為水聲覆蓋了自己的叫喚,於是再次敲門,一連著敲了好幾次,裏麵依舊沒傳來應答。
不安在心中越堆越大,他大掌更加用力拍打玻璃門,可還是沒人應聲。他不由得想:這不會是出事了吧?
邵煊覺得不該再等下去了,用力拉開浴室的玻璃門。迎麵撲來陣陣涼意,令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高掛的蓬頭不停噴水,下麵坐著一個瑟縮的身影,雙臂緊緊環抱自己,無助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