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煊半眯著眸子,瞥了一眼食指上汨汨而出的鮮紅,訝異地挑了挑眉,沒想到她會如此輕易放手,他還沒行動呢,真是浪費大好機會。
可明明被激怒的人怎會就這樣放手呢,她眸中的怒意是那麼地明顯,而且以她的性格,總會反擊的,這是他對她的了解。
昏黃燈光把兩人籠罩在淡黃色光圈裏,小走廊裏就他們頭頂這盞亮著,而這裏是前往更衣室的分叉小道,隻有員工會在這行走,現在已過交班時間,沒有人會在此經過,所以她不指望有人經過解救自己。
他們靠得很近,但沒近到貼身程度,可對方近在咫尺,呼出去的氣息撲在各自臉上,給全身帶來一股異樣的電流,眼神專注得仿佛隻看得見彼此。
“……”他蹙眉,直覺告訴自己不對勁,她太安靜了,安靜得出乎他意料,從她眸光中,他看不出她的想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完全解讀不了她眼底蘊藏的意思。
忽然,一道黑色陰影快速掠過眼前,出於本能反應,他往那方向一看,看到她高舉手臂,朝他揮來,眼看馬上就要打在他臉上。
預期的清脆巴掌聲沒有傳來,反倒是她這當事人臉部緊繃,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手好幾次想繼續落下,卻被一道蠻力阻止。她每使勁一分,在她手腕的力道就加重一些。手腕骨頭快要被捏碎,她緊咬牙關就是不肯放棄。
“女人,你能傷我第一次,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傷第二次,再無視我的警告,你就要付出雙倍代價!”瞧見她毫無血色的麵容,和倔強不肯認輸的表情,他刻意把話加重語氣,隨後便放開對她的鉗製。
“我也告訴你,我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所說的!”
“嗬嗬,是嗎,可惜我隻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你對別的男人使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或許行得通,但別指望用在我身上。”
“我沒有……”
“好了,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我們最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若是你想以此威脅我,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利益,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
她兩次開口想說話,都被邵煊先一步出聲打斷,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任何辯駁的話:“還有,傷我的代價就用這個來償還好了。”
說完,在她未來得及反應,他一個俯身,快速噙住那兩瓣沾著自己血跡的唇,一手搭在她纖細肩上,一手伸至她腦後,固定她亂晃的螓首,趁隙把舌伸進她的檀口內,汲取她的芬芳。
這吻來得快而猛,攻城略地,如入無人之境,慕瀠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她反應過來後,曾嚐試推開他,他卻把她的身體更壓向他,最後禁錮在他懷中。
她被吻得虛脫,感覺連呼吸都快被奪去,身體止不住輕顫起來,雙腳發軟站不穩,幸虧她及時抬手扯住他西裝一角,不然定會癱軟在地。
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他才不舍地離開誘人雙唇。額頭抵著她,放在肩上的大掌改圈緊她腰身,另一隻手伸進西裝外套口袋,那裏有一樣他提前準備的東西。
“這吻我很滿意,就當傷我的代價好了。支票你收下,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欠,見麵最好當作不認識。”他放開她身子,將她推離自己,把來之前預先寫好的支票塞進她掌心。接著向後倒退幾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尚處於被吻後震驚中的慕瀠,聽到‘支票’兩個字,頓時清醒過來,抬起手攤開看著那張寫著好幾個零的支票,那些零在她麵前漸漸破碎,她隻看到了他對自己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