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感油然而生。
慕瀠……這名字好熟悉。他記人一般記的是外貌,而且是相當出色的人,他才有那心思記住,記住名字的卻是少之又少。
忽然,腦海裏躍出一些昨晚醉酒後的記憶,一閃而過的殘缺片段中一名女子扶著他,畫麵一轉她似乎被他壓到身下,現下吸入的空氣中好像還殘留著屬於她的馨香。
她一定在這房間逗留過,而且時間不短。秦邵煊瞥向那張白色雙人床,陽光剛好照射在床單那抹顯眼的紅色上,那該不會是……
下意識握緊手中的胸卡,用力到關節泛白,胸卡直線棱角紮進掌心,他都渾然不覺得疼,隻是胸腔之內怒意不斷往上湧。
他麵部線條緊繃,眸光逐漸變得深沉而犀利,全身散發著危險氣息。他生氣地打開房門,再氣憤甩上,邁著不悅的步伐走了出去,心想: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別人手中,他一定要揪出那女人!
龍騰酒店三十樓,寬敞明亮、裝潢豪華的辦公室,大型辦公桌上等待簽署的文件堆放得像一座小山丘。原本埋首翻閱文件的男子,突然放下手中簽字筆,向後仰靠在皮椅上,抬手輕輕揉按眉心,打算闔眼休息一會,卻被毫無預警的開門聲驚擾。
“邵煊,我不止一次說過,門不是用來踹的!”男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挑眉望著站在門口的秦邵煊,糾正好友的行為。
顧晨,B市龍騰連鎖酒店總裁,與秦邵煊自小一起長大,由於雙方父母是知心好友,他們倆自然而然成了好兄弟。他英俊的外表,令所有女人趨之若鶩,加上待人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更有一根巧舌,能把下至八歲上至八十歲的雌性動物哄得心花怒放。所到之處笑聲不斷,和邵煊的冰冷是一個天,一個地。
秦邵煊不以為意,單手插袋優雅走進辦公室。這隻是表麵,其實他內心無比迫切地希望知曉心中所想之事的真實性,但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好佯裝瀟灑。
褲袋遮住的手掌中,那枚胸卡一直提醒他,此次到來的目的。他在沙發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背靠沙發,思考如何詢問這件事。總不能說他糊裏糊塗睡了一個女人吧?那豈不是會被兄弟笑死?
顧晨疑惑地睨著邵煊,注視他多變的表情,本以為他坐下後便會開口說明來意,想不到五分鍾過去了,來人竟還沒開口的意思,他等得有點不耐煩,隻好先開口了。
“你托我找的人,我還沒找到,不過已經開始有點眉目了。”顧晨實在想不到除了這件事,好友還有其他事找自己,於是提前告知。
“……”秦邵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依舊垂首思考。最後,他霍然站了起來,神情凝重地迎視顧晨,雙唇微啟欲言又止。
難道不對?顧晨被他弄糊塗了,也不想玩猜謎遊戲:“秦少爺,你就大發慈悲告訴我,你到底為何而來?”
秦邵煊覺得難以啟齒,索性抬起腳步走近辦公桌,居高臨下盯著顧晨,拿出緊握在手心,帶著汗液的胸卡置於辦公桌,說:“她是不是你聘請的員工?”
如果記憶沒錯,那他是真的把人吃幹抹淨。暫且不管對方是不是心甘情願,重點是她是個處……若她以此威脅自己,那他該如何應對?
這次,真是醉酒誤事,平白給自己增添煩惱,頭開始隱隱作痛,他已分不清是宿醉引起的,還是因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