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葉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夕,希望她有所留戀。
“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保安了。”暮夕看見佳葉好半天都沒有任何的動作,終於忍不住的的再次開口。
佳葉看了眼暮夕,最終無奈的收回視線
“對不起,打擾了。”她點了點頭,直直的走了出去。沒人能夠看清楚她那背影裏的無奈,如同入秋最後一片鮮花。落入深泥。
長長的回廊,佳葉都不曾想過有那麼一天她也會把一條路走的這麼的艱難。但是她還是要繼續走下去。至少她知道蘭夕過得還不錯,那就足夠了。
“易北城,為什麼我不難過,就是有點煩惱。”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麵前蹦來蹦去的鴿子麵無表情。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蘭夕那樣冷漠的表情,她都不會覺得難過,就是煩心的要命。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無情,還是希望蘭夕就這樣好好的生活下去。就算不認她,她也心甘情願。
“為什麼我想笑?”易北城遞給他一瓶冰紅茶,然後轉身在她身邊坐下來。
“你怎麼不去死。”佳葉說完就覺得心底鬱悶的發慌。她一仰頭,把所有的不悅憋回身體裏,一口將剩下的冰紅茶吞進肚子裏。
微澀的甜味,原來都嚐不出來一點苦味。但是心底就是鬱悶得讓人煩躁。
易北城習慣的在佳葉身邊沉默的坐著。
這麼多年都養成了一個習慣,隻要是佳葉煩心的時候,他都會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然後一言不發。
後來隱約之間,他感受到身邊的人漸漸平穩的氣息,卻不由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她,總是這麼的讓人擔憂。
夏日的下午總是那麼的悶熱,讓人覺得煩躁,水蒸氣一輪接這一輪的蒸發將四周的景色都照耀的不太現實,似乎沒有休止循環。而這樣讓人燥熱而煩悶的天氣總是讓人困意席絹,偶爾一兩人路過也隻是一臉疲憊的神色。
而某片難得的樹蔭下,一道身影安穩的躺在長椅上,偶爾一兩隻鴿子飛過也無法打擾此人的睡意。隻是望著那緊皺的眉頭,似乎在告訴著眾人,她睡得並不安穩。
佳葉神經緊繃,她做了一個夢,又夢見十歲那一年。
福利院的大火,還有妹妹蘭夕的哭喊聲。她的皮膚被滾燙的灼燒著,那些淚水還有那些哭喊,一直在夢裏毫無止境的循環。
她叫蘭夕要堅持下去,她一直這麼叫著,她覺得聲音都開始嘶啞,身體開始變得沉重。
終於,她在承受不住任何,昏迷了過去。
黑暗席卷她,她與死神在黑暗裏戰鬥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她醒來的時候,一個消防員收留了自己,而蘭夕毫無去向。
她一直在找啊找,卻還是找不到。
她都覺得自己開始累了。
明明覺得身體都快要累的沉下去了,她卻被一陣怪異的聲音所擾亂。
“喂,醒一醒,你再睡我們就要遲到了。”易北城推了推躺在他肩膀上熟睡了的佳葉,無奈她睡的太沉,怎麼叫都叫不醒。他隻好更加無奈的坐在她的旁邊。
這個女子,總是那麼的讓他那麼的無奈,明明知道她的過去,而他卻不能做出任何的幫助。
他原本想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想讓睡夢中的人能夠更加舒適一點,但是一輛自行車呼嘯而過,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道她的痛苦,隻是現實真的很殘酷。他們還有未完成的任務,從他們選擇成為軍人的那一天開始,有些東西就注定要放下。
奈何他還是叫不醒沉睡在夢裏的人,於是他將手慢慢靠近佳葉的臉龐,對著那圓潤的小鼻子。
狠狠的一捏。
原本很情景的公園卻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媽的,易北城,你想讓老娘毀容啊。”佳葉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頓時被阻止,一種痛感直接襲擊大腦神經。她不受控製的一陣暴跳,馬上蹦起來,抓著椅子上的易北城就是一個過肩摔。
隻看見易北城一米八以上的標準身材竟然會被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在空中拋出了一道美麗的弧度。
他隻覺得後背觸地的時候傳來錐心的疼痛,如同五章六腑都快要被震碎了似得。
他忍住滿身不爽,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每動一下都覺得背上一陣抽痛。
當年在軍校訓練的時候也不是沒遭受過這樣的力度,隻是佳葉出手太快,他毫無防備的就這樣狠狠的中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