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檸緩緩開啟幹涸的雙唇,聲音幹澀沙啞,“不是早就答應過我,不會這麼早對雲府動手的嗎!?不會這麼早涉及牽連到雲府啊!為什麼這般心急……”
尉遲泫佑看著雲羽檸這般憎恨的眼神,一度覺得自己心痛的窒息,才慢慢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他早就……早就被雲羽檸握在了手心,雲羽檸早就占據了他整顆心!被深愛的人這樣憎恨,竟然是這樣無力和心痛。
尉遲泫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可卻無法辯解什麼……沈素心的死,卻是有他的過錯,與他脫不了關係。
最後隻能艱難的吐出隻言片語,“對不起……”
雲羽檸眼眶的淚水像是沒有感覺般滑落,她輕輕的笑了起來,滿眼都是化不開的仇恨和荒謬,“對不起……嗬……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害的我娘親枉死!你知不知道她最後的時刻是怎樣的……”
雲羽檸情緒幾乎崩潰,失控的一度無法言語,“你知道她死的時候……有多麼恐懼多麼害怕,多麼不舍得離開嗎!?就是因為你急著掌控你的……”
也許是巨大的悲痛後悔自責,快要將她淹沒,再不發泄雲羽檸就要瘋掉,終於尉遲泫佑在她麵前!她毫無保留的宣泄著。
尉遲泫佑無話可說,看的心疼不已,顧不得雲羽檸的反抗,將她拉在了懷裏,任由雲羽檸掙紮哭訴責罵又打又咬,都強忍著傷痛,一言不發。
雲羽檸被強大的悲傷淹沒,也想不起前世那些讓她害怕的靠近了,隻是矛盾的被尉遲泫佑困在懷裏,一邊汲取著這懷抱的溫暖,一邊拚命的發泄著自己的仇恨施加在尉遲泫佑身上。
屋外風雪冷的刺骨,白煙卻是無暇分心去感受了,隻覺得手心冒汗,平定不已,還沉浸在娘娘刺殺皇上的驚嚇裏無法恢複平定。
不論如何,都要瞞住這件事,否則一旦傳了出去,就連皇上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想著,風雪中加快了步伐,步步為堅,終於是遠遠看到了皚皚白雪中,巍峨宏偉的皇帝寢宮。
此時尉遲泫佑的寢宮外卻不冷清,皇後一身華貴雲錦披風,端莊大氣,身姿不凡,身後跟著一眾的宮人。
尉遲泫佑離開後,老公公隻得回到寢宮等待著,如今一臉官方的笑意,畢恭畢敬的和皇後解釋著,“皇上不在寢宮。”
葉傾微微不解,“本宮知道,昨夜那番造亂,皇上去了書房,一直待到上午,整夜為解決那件事情操勞,本宮想著皇上這番辛苦,定是徹夜無眠不曾休息,於是派人燉了上好的血燕,最是溫補。”
葉傾那般氣質溫婉,大氣和善,回頭看了看宮人手中用厚厚棉帛保溫著的紫玉湯煲,“隻是方才本宮已經去過了書房,侍衛稟報著,皇上前腳離開不久,這般霜寒雪凍,想來也隻能是回了寢宮吧。怎麼公公也說皇上不在?”葉傾語氣和善,卻暗帶了一絲責備。
公公連連彎腰,“回皇後娘娘,皇上出了書房,奴才沒跟上,確實是不知皇上去了何處,這番大風雪,皇後娘娘這般情深義重,冒雪送來這份心意,真是讓人敬佩娘娘這份情誼啊……”
葉傾也知公公確實沒有撒謊,隻是自己在這風雪中來回了整整一個時辰,受盡寒風冷凍,這樣冰天雪地的,皇上到底去了哪。
公公雖在書房外沒看清白煙的臉,卻是對白煙這件綠色披風打眼的很,看白煙又冒著大雪來了,連連說著,“啟稟皇後娘娘,皇上方才就是跟著這小宮女一起急忙急促的離開的。”
葉傾到想知道,什麼人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能請走皇上。
待白煙在門前站定,看清皇後娘娘也在時,連忙行禮,“奴婢白煙見過皇後娘娘。”
葉傾一眼認出,這就是昨日一直跟在雲羽檸身邊的貼身婢女,麵上依舊笑的和善溫婉,聲音關切輕柔,“這是雲貴妃宮裏的貼身婢女吧,快些起來吧。”
“是一一謝皇後娘娘一一”白煙謝恩起身,隻是皇後隨時一臉和善的樣子,卻讓白煙心中更加心生警惕,昨日一番事,她再傻也知道,這皇後娘娘素日裏笑意盈盈,卻實實不是個能沾惹的。
沒想到,自己冒著這麼大的風雪,糟了這麼大的罪,,也沒能見到,皇上,原來竟是被雲羽檸勾引了去,著實可惡!看來這雲羽檸是真的不能留……
葉傾眼中掠過一絲涼意,卻笑得更加和善,“這麼大的風雪,凍壞了吧,華敏,快給這丫頭個湯婆子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