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皺了皺眉頭。
“既然我都發現了，你們還打算潛伏下去？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說一聲，那些舊的規矩我們已經沒必要遵循，同門之間互相殘殺，乃是一種陋習，真正要想提升殺人手法，去殺夠一千人即可。你們也算是師兄的得意門生，若是被我殺了，他肯定要找我算賬。若是你們現在離開，我不予追究，你們意下如何？”
說著，他悄然釋放氣機，探尋兩側巨石，發現那裏空無人影。
怎麼回事？難道真的不在？
他再次輕輕蹙眉，繼而笑了笑。他方才的一番話，也不過是想因對方出來，或者引動對方露出些許破綻而已。若是鎖定對方的位置，他會毫不猶豫動手！
隻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那對師侄好像沒有膽量前來刺殺自己。也對，自己修為高處他們很多，而且論殺人的本領自己還在他們之上，他們自然不敢前來。
想著，老子自嘲一笑。
多好年了？多少年沒有人敢對自己動手了？
記得自己剛從殺手組織裏退出來的時候，曾經有無數仇家前來尋仇，但無一例外地死在了自己的劍下。後來便在無人敢來。
他的這種名聲，是殺出來的。
然而，就在他路過巨石的時候，餘光忽然間看到了路旁有個地方略微有些陰暗，轉頭看去，發現那是樹影。而樹木距離自己很遠，對他來說算是一個安全距離，於是稍稍鬆了口氣。
他雖然有信心殺死對方兩人，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轉身離開。
剛走出去十步，他腳步忽然一停，右手一道劍氣劃破長空，刹那間迸發十丈，朝著樹影狂掠而去。
幾乎同一時間，樹影中同樣有一道劍氣迸發，呼嘯滄桑，無情的寒冷氣息裹挾浩蕩氣勢，衝著老者碾壓過來。
“鏗！”
兩者對撞，相互湮滅。
“嘖嘖，師叔果然人老成精。”女子從樹影中走了出來，笑道：“果然，你不是那般好殺的。”
老者皺緊了眉頭。
男子哪裏去了？
龍武同樣納悶。方才他明明看到男子和女子共同藏身樹影，如今卻隻有女子走了出來。男子是仍舊藏在樹影中，還是早就已經轉移了地點？
“嗬嗬，你們兩個形影不離，你師兄哪裏去了？若是現在走出來，我還是可以饒你們兩個一條命的。”老者道。
女子笑著搖頭：“你不會的。若是他出來，你就會痛下殺手。師叔，猜猜看，看我師兄藏在何處殺你？”
老者巋然一歎，“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你們隱匿身形的手法不在你們師父之下，看來在他的眼中，你們兩個人已經出師了。”
“但還是要殺了你才行。”女子笑道：“若不然，我的萬衍訣不完美。”
“萬衍訣……”
老者聽到這三個字之後，目光忽然間變得陰沉起來。當年，他就是因為輸給了師兄，與萬衍訣無緣。這成了他一輩子的痛。而平心而論，萬衍訣絕對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