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地昏暗,處處冰霜雪寒,一個人混身染血拄著雪白長劍的少年卻在這蒼莽山林之間獨自艱難的行走,也不知道是因為身受重傷還是因為被饑寒所迫,少年耳朵輕動,腳步輕動就跨越上兩米多高的樹上,如同猿猴般敏捷的在樹枝之上穿行,隻是如此奔逃實在是太過消耗體力不過片刻,少年就氣喘籲籲,而身上的血色也更為鮮豔,也不知道是崩裂了傷口還是真的隻是累了,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隻是少年卻並不停下歇息,好像有什麼野獸在追逐他一般,少年突然止步,一道漆黑無光的箭矢剛好從身前一寸之前穿過,射在樹幹之上發出嗡嗡的殘鳴之聲,順勢震落好大一堆積雪,為這樹林增添上幾分純潔,輕揚的美感,隻可惜這裏沒有踏雪賞梅的士子,也沒有雪夜尋芳的雅士,有的隻是殘酷的殺伐和狩獵。
少年一個竄身閃進被箭矢揚起的雪幕,不見了蹤影。隻是路過箭矢之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橫劍一斬,將箭矢斬成兩截,半截箭矢落盡積雪之中不見了蹤影,如同落盡水潭的石頭一般。少年不斷奔行,身上的血色更加濃鬱了幾分,讓少年更增添了幾分寒意,隻是他的步伐依舊堅定,也不知道是什麼再讓他堅持著。
是理想?
是信念?
或者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隻是高山終有盡頭,被圍追堵截不斷攀高的少年終究是來到了絕頂之上,可惜絕頂的前方不是下坡,而是陡峭的絕壁。就在這時又是幾聲弓弦響動,但是少年卻絲毫沒有動步,如同沒有聽到一般,箭矢正好落在少年腳步之前,顏色也多為白色,隻是有一根黑色箭矢插在少年的正前方,如同鳳凰的羽冠,獨領群倫。
少年沒有看從四麵八方圍上來的黑甲軍士,隻是微微皺眉的看著黑箭,手腕輕動,一道寒光閃過,黑色箭矢又斷為兩節,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箭心顯現出天藍色金屬的光澤,難怪剛才會直接沉入雪堆,原來是由天外隕鐵所鑄。也不知道是誰如此奢侈竟然會拿隕鐵來鑄造箭矢,但想必必然不是尋常百姓之家可以做到的,由此反觀少年手中光潔如冰的長劍也必然是天下難得的神兵利器,竟然可以將堅不可摧隕鐵削斷。
少年緩緩抬起頭觀看皎潔的圓月,在月光的映射下,滿臉的血汙卻遮擋不住那雙星眸,也遮擋不住少年絕世的風采,少年嘴唇輕動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或者隻是單純的想說又突然的住口。
黑甲軍士突然無聲自動的分出一條道路,一襲紅衣從重重的黑甲軍士中走出,看其身材嬌小,纖細,必然是以為女子,隻是臉上總有輕霧籠罩一般,讓人看不起麵容,但是卻讓人能感覺到“風華絕代”四個字,又隻是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如此一對璧人在寒冬雪夜展開如此一戰悄無聲息的獵殺和對戰呢?
少年環視四野,黑甲軍士們突然低頭,竟然無人敢於其對視,是少年的眼光太過銳利,還是軍士心中有愧?唯一敢於對視的女子卻得不到少年絲毫的注視。
窮途末路的少年突然轉身踏步,奮力一躍,觀看其行竟然有跨越十米之勢,隻是仍然不可能到達三十米外的對岸,必然會摔下這萬丈懸崖成為齏粉,一道紅色的殘影瞬間襲來,少年好像早有預料一般,手中寶劍揮舞,鞭影纏層層在寶劍之上,少年奮力一震,但是鞭影卻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聳動了一下,反而纏的更緊了,而能削斷隕鐵的寶劍卻隻能在紅色的長鞭之上留下點點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