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恍然大悟,自己竟在情急之下讓季胥會錯了意。“季先生真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明白。我這一陣子總是這樣,腦袋裏懵懵的,時長詞不達意。”
在劉欣的解釋下,季胥知道了劉欣的困擾。大概在三個月前,劉欣每天都會在晚上十點鍾的時間準時睡著,睡著後她都會做一個夢,且這個夢的內容竟重複出現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劉欣每天都會夢到自己在夜裏十一點鍾醒來,然後在梳妝台前化好一個精致的妝,挑選一套禮服換上,乘坐一輛看不到外麵風景和路途的專車來到一個麵具舞會。舞會裏,所有的賓客全部佩戴麵具,無法認出彼此的樣貌。當舞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無論男賓客還是女賓客,每個人都必須脫光衣服,然後赤身裸體的找到自己的舞伴,在一間黑暗的房間裏來一場男歡女愛的盛宴。
起初,劉欣以為這隻是自己的春夢,但是時間一長劉欣便感覺不對。因為劉欣是個睡眠很淺的人,且平時每晚都會有起夜的毛病。但是這三個月她從來沒有在夜間醒過一次,並且每天早上起來都感覺自己渾身乏累。最奇怪的是,劉欣因為怕冷,睡覺從來都會穿著睡衣,但自從做了這個夢以後,劉欣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發現自己的睡衣被脫光。
這個夢,乍聽之下確實有些難以理解,季胥此刻也沒能明白劉欣夢中的含義。
“所以,您是懷疑這個夢的真實性?”季胥問到。
“是的,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夢境還是我真的在晚上做過這些事情,或者我是不是患上了夢遊症。所以我才想請你陪我睡,看看這一晚上我到底在幹什麼。”劉欣的眼眶泛起了紅。
“這種事情您完全可以請您的先生幫忙啊,三個月當中他都沒有發現您的異常嗎?”季胥不解,明明自己的老公在身邊,為什麼要求助一個外人呢?
“你知道我們這個職業的特性,聚少離多。這三個月,我老公都在外麵拍戲,我們昨天也才剛見麵。”劉欣說這些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難過。季胥猜想,劉欣和盧曉峰之間的夫妻感情應該沒有特別的堅固。
“那既然現在你們在一起了,你完全可以讓你的老公幫忙看看晚上睡覺時的你到底是真的在睡覺還是在夢遊,或者你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間安裝一個攝像頭......”
“不可以的,我不能讓我老公知道這件事情,我...我不能讓他知道,更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萬一夢裏麵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我們的婚姻就毀了,我的事業也毀了,你明白嗎季先生?”沒等季胥說完,劉欣激動的打斷了季胥的話。
“不讓你老公知道就安裝攝像......”
“你不明白的,像我們這種人,在攝影機麵前根本沒辦法做自己,如果在房間裏安裝攝影機,我根本不可能睡覺。”
“可是......”
“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季先生,曾黎說隻有你可以幫我了!”
“曾黎?你認識曾黎?”
劉欣點了點頭,“他是我的心理醫生。”
曾黎是穆曉雲的前男友,也是一名出色的心理醫生。穆曉雲和曾黎曾經有過一段非常甜蜜的感情生活,但是兩個人雖然都是研究心理學的,卻也沒研究明白到底該怎樣去和愛的人相處。曾黎和季胥的感情也非常好,雖然和穆曉雲分手後,曾黎留在了上海,但是他和季胥經常郵件往來,交換彼此最近的生活狀態。為什麼要用郵件往來呢?因為曾黎喜歡慢節奏。
回國前,季胥告訴曾黎自己將要到武安市任職,或許這就是劉欣選擇武安市演出話劇的原因之一吧。因為曾黎如果搞不定的病人,就真的是比較棘手的病人了。
“季先生,曾黎說你一定會幫我的,是這樣嗎?”劉欣懇切的望著遲遲沒有回應的季胥,繼續說到:“錢不是問題的,隻要您能幫我,多少錢您開個價就行。”
劉欣的話音剛落,屏風突然倒了過來,躲在後麵偷聽的莊楓像青蛙一樣趴在倒地的屏風上。莊楓滿臉通紅,尷尬的看著麵前也在看著自己的季胥和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