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清看到躺在自己懷裏不停流著血,且睜大眼睛蹬著自己的付曉麥,一下子驚慌失措,放下付曉麥蹬著腿,躲出了老遠的距離。然而,付曉麥的頭緩緩轉向卓文清,眼睛仍死死的蹬著卓文清,七竅流血不止。卓文清踉蹌的站起來,屋子裏突然發生了晃動,房頂上劈裏啪啦的掉下來一堆癩蛤蟆,且不停的往卓文清身上爬。
夢境的最後一個畫麵是卓文清一邊哭嚎著一邊使勁的趕走爬到身上的癩蛤蟆。#
卓文清的夢境到此結束,文昊有些不解的問:“你就是從這個裏麵看出了卓文清殺人了?”
季胥輕鬆的點了點頭。
“怎麼看出來的呢?那難道他身上還有一條人命?殺了他自己的父親?”莊楓繼續追問。
季胥將卓文清的夢境影像倒回最開始。
“我還是先給你們解釋一下我們從夢境中能看到什麼吧。”季胥從操作台下拿出幾瓶礦泉水,分給文昊、莊楓和李國勝。
莊楓接過水說到:“夢境側寫跟礦泉水有什麼關係?”
“坦白講,沒關係。主要是因為我渴了。”季胥說完翻了個白眼,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
“我們從一個人的夢境中可以看到很多東西,淺顯點的就比如說可以看到這個人在前一天或更早在生活中遇到的瑣事,或者殘留在記憶中的事情。深入點,是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否患有心理疾病的。因為夢的出現一定是有某種意義的,即便是以一種晦澀的隱意取代某種思想的過程,它也必定能讓我們從中發現點什麼。”季胥停頓了一下。
“之所以夢境側寫師能夠從一個人的夢裏判斷他是否犯罪,是因為夢有一種能力,它能夠揭示出做夢者的不道德傾向,盡管這種傾向被壓抑被掩飾起來了,但在夢中他的意誌力便無法對他的行為起到任何支配作用。因為,夢中展示的主要是人的本能。”季胥又喝了口水。
“那你是通過什麼來對做夢者的夢進行分析的呢?”文昊問道。
季胥:“兩方麵,第一是利用相似的原則,將夢看成是一個整體,嚐試用另一個內容來取代。第二種就是把夢看成是一個密碼機,一步一步去解碼。”
文昊:“能否展示一下。”
季胥歎了口氣,“哎,我今天已經很累了,咱們一定要今天都說完嗎?”
文昊點了點頭:“這很重要,關乎於日後咱們是否能夠緊密合作。”
季胥對文昊的回答嗤之以鼻,“說真的,你不來找我都沒事,反正我收的是張局的錢,有吃有喝樂的清閑。而且你也不相信我,我幹嘛要死乞白賴的跟你合作啊?你就堅持你的務實原則去唄。”
文昊沒有被季胥的話激怒,反而胸有成竹的看著季胥的眼睛說道:“嗬嗬,我知道你想跟我合作,所以你必須讓我信任你。”
季胥和文昊四目相對,眼神相撞火星四濺。莊楓和李國勝左看看季胥,右看看文昊。
“他倆不會相愛了吧?”莊楓轉頭對著李國勝問道。
李國勝用手在兩人中間晃了晃,“兩位領導,咱們秉持著友好互助的原則,還是繼續業務交流吧?”
季胥首先移開眼神,他不知道文昊為什麼那麼自信說出自己想要跟他合作的意圖,但確實說中了他的心事。
“好吧,算你贏了!那我就以卓文清的夢為例,解釋給你們聽吧。”季胥站起身,做了幾個伸展運動,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鑽進了文昊的鼻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