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各自修行的修行,曆練的曆練,像這樣六人聚在一起的日子算是三年來的頭一遭,眼下想起以後各奔東西不免都有些愁上心頭。焱炎如此一說,大家都開始有些沉默。
“三哥啊,這三年你都在外麵經曆過什麼,說出來聽聽,你怎麼這麼快就登上了天道啊!”當年大家論排位,以修為論長幼,雖然花尋天資聰穎,但當時貪玩調皮,修為隻排第三,所以宮玲叫他三哥,實際上宮玲二月份的,是幾人中除了大一歲的郎阡外最大的。
“對啊,聽說登天道必定要有個因緣造化,機緣到了,一昔得道,機緣不到,一輩子都可能登不上天道。”歸元宗的左岸平時到時聽到不少這方麵的奇聞。
“對啊,花尋,說說吧。”連一貫清冷的江月寒也來了興趣。
花尋猛灌了一大口,似醉不醉,平時他酒量最小,這會子到真是有幾分醉意。
“我今日本是一回來就準備去找她的,被郎阡攔下了。”花尋的話說得很慢。
眾人一聽立刻來了興趣,最單純可愛的宮玲更是一臉的興奮。
“從哪裏開始呢,應該是從三年前第一次相見。”篝火緩緩地流動,映得花尋微醉的眼神迷離。
三年前,花逍剛剛接任宗主不久,彼時的花尋正是問道境後期,尚未進入味道境。當時有消息傳來說似乎有父母的蹤跡,而花逍剛剛接過宗主,原本的宗主,他二人的叔叔正受傷修養,正是花木宗最艱難的時刻,根本抽不出身,於是花尋在無數次請求後終於第一次下山,一直在凡世磨礪了三年。這三年對花尋的影響極大,在遇見無數的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後,性子一點點被磨得內斂。
花尋天生的一點決定了他是修真界最有潛力的青年,他打小開始修行從沒有遇到過瓶頸。一般的修仙者在邁向更高一個境界時都會遇到瓶頸的阻礙,有時瓶頸才是他們最大的阻礙,像登天道這種,沒有個機緣造化有些人一輩子都邁不過去。可花尋從未覺得有什麼瓶頸,很自然的就上升了境界,直到某一天翻看以前修仙者留下的書籍,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所以即便天生仙骨並不是最頂尖的,但一直修為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也正是因為在花尋眼裏修行是一件很簡單且無聊的事,所以在遇到她以前的年月裏都是吊兒郎當的。
他遇她的時候,他和她都是十七歲,當時他還沒到味道境,她已經是味道境後期的高手了。那是一個淒慘迷離的雨夜,在夜裏無處可去的他走入一個破舊的古廟裏躲雨。和無數劇情狗血的話本橋段一樣,他遇上了她。她正在打坐,似乎也是個修仙者,麵容清冷,發絲間有點點的水珠,雙目微闔,長長的睫毛微微動著,一道閃電劃過,她動也沒動,而他卻看清了她的臉。隻一眼,就注定是萬劫不複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