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庭院裏種著一片嬌豔的粉玫瑰,今年春天花開最妍的時候,白日萱嬌笑著竄到花叢裏,剪下一束最豔的美好,笑意盈盈的看著總是站在她身後的白日蕭,那個英俊倜儻卻冷若冰霜的男孩。
“哥哥,我漂亮還是花漂亮?”她撥開花叢,站到他跟前,揚起小小的下頜,天真的問。
白日蕭皺眉不答,徑自拉起她的手,走出帶刺的花叢,他看到白日萱的玉腿上,已經被玫瑰的刺劃出了一道小口子,就像劃在他心上一般,那傷口滲著殷紅。
白日萱把嬌滴滴的玫瑰插在他房間的瓶子裏,香味彌漫了他那格調簡約、寬敞明亮的房間,空氣裏染上了甜甜的味道,一直在他嘴角處徘徊,讓他的心跳感染了甜蜜。他不說話,隻是看著她忙碌的在她和他的房間裏進進出出,等著她疲累的倒向他的懷抱。
那一年,他十三歲,她十歲。
十年前,爸爸抱著她陪著媽媽從醫院裏回來,告訴他,這個女孩,是他妹妹。從那一天起,她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不曾離開過,就連父母因為工作而移居美國,她還是陪他守在這座城堡裏。然而,他們的性格差異甚遠,他冷峻傲慢,小小年紀就已經表現出超出他年紀的成熟,她卻活潑好動,每天有用不完的活力;他很好的遺傳了父親作為東方男性的特點,可是基因到了她身上似乎就變了異,使她長得嬌小玲瓏;他五歲的時候已經能將乘法口訣倒背如流,可是她一直到現在還是不能很快記住六與七相乘得多少。即使這樣,也不曾有人懷疑過,他們是否親兄妹。
三十分鍾後,她果真累倒了,在他的床上。她的房間就在他隔壁,可是她卻不願多走幾步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著,總是跟他擠在一起;他也是,即使走幾步就能得到更廣闊的伸展空間,他寧願她睡在旁邊,占據著他的半邊世界,甚至更多。
他溫柔的笑了,放下手中的書本,輕輕的將她嬌小的身子抱進被子裏,他的吻,落在她的眉上,臉上,唇上···
他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相同的血液作為紐帶來構架他們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他幾乎肆無忌憚,然而他們之間也隻有他知道,所以才會為了她有所顧忌。
光陰荏苒,五年飛逝,時光將她雕琢成少女,他已經憑著最優的頭腦和英俊的形象,成為金英高校裏的風雲人物。他一如五年前一樣不苟言笑,冷峻高傲,能讓他露出罕見笑容的人,她依然是唯一的一個。在她的心裏,他還是哥哥,但是對他而言,‘妹妹’這個稱呼,早就不足以形容她在他心裏的位置。
他不會生氣,對於她進他房間從來不敲門的習慣,
“怎麼樣?”她拉著校服裙擺,在他麵前轉了個圈,笑盈盈的問。百褶裙擺隨著她的轉動張開更大的幅度,她隱在裙擺下的白腿清晰可見。
他原本平坦的眉頭上出現了褶皺,“換掉。”簡單的兩個字,不怒而威,讓白日萱興奮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她今天剛拿到新校服,期待著明天能穿著校服跟他一起上學,可是他竟然板著臉叫自己換掉!
“太短了。”他看著她裸露在外的大腿,心裏直打著寒戰,雖然她的腿沒有很纖長,甚至還有點短,但是,他並不是想要遮醜。
她爬上他的床,笑盈盈的看著他,“別人都這樣穿誒,我也可以吧?”她盡力說服他,就算這樣的機會微乎其微。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我說換掉就換掉。”他的口氣是不容反抗,繼而從床上起身,向衛生間走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看見她不滿的撅起小嘴,“我出來的時候,不想看到你還穿著它。”
白日萱看著他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蹬著他房間的地板,悻悻的離開了。
他在衛生間裏,不住的往自己臉上甩水,讓他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她白皙的腿一直在他腦海裏浮現,他是個正常男人,十八歲了還沒個女朋友,同齡的**早就桃花泛濫了,隻有他,多年來一直守著那朵含苞的粉玫瑰。
白日萱撅著嘴看著衣櫥裏清一色的雪紗長裙,沒有一條不是長到腳踝以下的,這些都是白日蕭的傑作!他規定她隻能穿這種裙子,好不容易能穿上校裙,可是他卻黑心的給她下命令,讓她不得不將裙子放到角落裏,最後留戀的看上一眼。穿上校服的他是那麼英俊,白黑相配的裝束將他的高貴氣息襯托得更盡致,她多希望能穿著校服走在他身邊,就算隻是以妹妹的身份也好。
管家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少爺讓我給您拿來的。”管家將手上的校服裙遞給她,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