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天下處於動蕩不安中,各方勢力再次因龍令的傳言蠢蠢欲動,一句龍令在北堂家的傳言,讓北堂一族成為眾矢之的。連腐朽落寞的元廷政權也不甘放棄,在做最後的掙紮。
至正二十年,北堂府邸。。。。
眾人齊聚正廳,北堂家當家老爺北堂承領著一眾下人行叩拜禮。
廳堂內,響起一陣尖細的宣旨聲。
“上天眷命,皇帝聖旨:茲嶧州府,北堂一族。至其祖上優寵名望、謙恭守節、後世族人尤勝之。聞尚書有一幼女,喚溪,玉潔鬆貞,蕙心紈質,視同班昭。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堪比西施。其女深得朕心,特令嘉榮,封為溪妃。賞萬金,賜予清心宮,十日內即進宮。”
“北堂大人,接旨吧~”樸不花提著嗓子道。
這位樸公公,名喚不花,是元順帝身邊的紅人。明白色縷絲被理的很好,綰於一銀簪中。身著湖綠錦袍,腰間係一漢白玉腰帶,腰帶上墜著一枚總管令牌,甚是氣派。
“北堂大人,恭喜恭喜,大漢對您可是極為重視呢。”樸公公打量著北堂承,未放過他眼裏的每一絲變化;淡然笑著,伸手撣撣衣袖,向北堂承微微行了行禮。
經過北堂溪身邊時,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恢複過來,打量著她,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北堂溪驚異於他的注視,小小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不多時,樸不花收回精銳的眸光,“好了,咱家這就回宮複命。”
他掠過北堂溪,帶領一群人輕飄飄地出了正堂。
北堂家的下人們皆垂首屏氣,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激怒了主人,引來不必要的皮肉之苦。正廳內的氛圍異於尋常,北堂承自接了那道聖旨,整個人便惴惴不安起來。手中似有意無意地端著茶杯,眼神渙散。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北堂溪眼眸微垂,身子輕墜。幸好有月兒在她身後,穩穩地扶住了她。適才樸不花的無意之舉,悉數落入北堂溪的眼中,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腳跨入深淵的人。
北堂承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是珍愛多年的女兒,如今看她這樣,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難過、痛惜。但他隻是默默凝滯,過了半晌,北堂承才開口;對上女兒幽怨的眸,“溪兒,你別這樣,爹會想辦法的。”他伸手撫了撫北堂溪的秀氣的臉蛋,給她安慰,接著便吩咐月兒,“扶小姐回房。”
待北堂溪離開,北堂承這才示意內眷散去,隻留下了他的胞弟北堂奇芳。
“奇芳,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北堂承習慣性的詢問著他的二弟。
隻見北堂奇芳若有似無地盯著那道聖旨,左手輕理另一隻手的衣袖,這是他的慣用動作。他接著開口道,“大哥,你這是試探你兄弟的智商呢啊!外麵怎麼看我們北堂家,你不是不知道,狗皇帝這道聖旨擺明了是在試探你的忠心。讓溪兒進宮,就是想牽製住我們。”
這話傳到北堂承耳中,自是了不得。他當然知道聖旨裏的這層含意,隻是當由別人之口說出來時,他還是心有餘悸。
“那昏君沒有證據,他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北堂奇芳對這點還是很有自信的。
北堂一族雖是漢人,與那些蒙古貴族不能相提並論,但是曆經久遠,勢力早已根固。依著北堂一族的勢力,以元廷現在的形勢,還是要懼著他們三分的。
“二弟說的沒錯,我們沒必要害怕。但是溪兒,她,她不可以進宮。”北堂承不安地緊接著他的話。
“這是自然,溪兒是你最寶貝的女兒,狗皇帝就是看準了你這一點,我們自是不能讓他的詭計得逞。”
北堂奇芳:北堂家的二當家,在北堂承二十歲時才降生的;他出世時,滿屋子都充溢著香味,芳香四溢,因此得名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