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風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簡易的擔架之上,左肩傳來隱隱疼痛。不過血卻是已經止住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大殿之中,周圍全是人。在大殿之上坐著一個麵色威嚴,留著短須的中年人。
很快他在大殿之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其中就有自己的師傅張鼎和大師兄顧青鋒還有趙姓師姐。
“燕長風。”大殿之上的中年人突然叫他名字。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啊?”燕長風還未弄明白什麼情況。更不知道大殿之上就是天玄門當代掌教諸葛無忌。
這時張鼎卻冷著臉喝道:“孽障,還不快快拜見掌門。
燕長風一驚,急忙跪下。
“弟子燕長風拜見掌門。”
諸葛無忌神色未動,似乎他臉上從來不會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問道。
“今日你在百草穀與秦都私鬥,導致對方重傷,你可有什麼解釋。”
燕長風才想起下午的情況,頓時心中一陣害怕,額頭之上也流出了汗水。
“回…回掌門,秦都師兄他欲強行采藥草,弟子前去勸阻,但秦都師兄卻還出手傷我,弟子不得已之下才反擊,望掌門明鑒。”燕長風壓下心中的恐慌,強行鎮定地實話實說。
諸葛無忌眉頭一挑,“真是這樣。”
“確是這樣,弟子身上的傷做不得假!”
“混賬,你撒謊!明明是你先暗中出手傷了秦都,還在這裏欺騙掌門,真是罪該萬死。”
這時從旁邊走出一麵色瘦削,目光陰沉老者,指著燕長風道。
燕長風麵色蒼白地看著對方,辯解道:“我沒有。”
“沒有?你若不是出手暗算,你怎麼可能傷得了秦都?你那天生廢物一般的血脈怎麼可能傷得了修為還比你高的秦都?”老者的目中充滿殺意,死死盯著燕長風問道。
燕長風被對方問得不知所措,性格中懦弱的一麵再次展現出來,張了張嘴,最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坐在一旁的張鼎看不下去了,白淨的臉上有些不悅,站起來道:“吳師兄,誰都知道秦都是你的小舅子,他受傷你難過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這種事情是要講究證據的,你不能空口無憑就給燕長風加個罪名吧。況且你也看到了,燕長風身上的傷雖然不是很重,但是斷然不是自己傷了自己吧。”
吳長老一聽,心中更氣,指著張鼎的鼻子道:“張鼎,我知道燕長風是你弟子,你莫非想要偏袒於他?”
張鼎卻似有所顧忌,不過還是說道:“秦都和燕長風都是我的弟子,我隻是就事論事,何來偏袒一說?”
吳長老瞪了張鼎一眼,對方卻抬頭望天。這時吳長老道:“好,你要證據是吧,趙小青,你來說說,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吳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小青一眼,後者美麗的臉上一陣異樣,最後還是她旁邊一婦人——她的師傅若水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才緩緩走出人群。
跪在地上的燕長風不知怎麼的,突然一陣心悸。
吳長老看著趙小青,緩緩說道:“小青,把你看到的如實說給掌門聽。”吳長老特意在如實兩個字上咬得很重。
趙小青的麵色頓時有些發白。咬紅唇才道:“當時的情況確實如吳長老說的一樣。是燕長風先動手偷襲秦都的。”
什麼?燕長風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趙小青,隻見對方緊咬紅唇,麵色沉重,不過卻沒有看他一眼。
“趙師姐,當時明明不是這樣的,你怎麼……”燕長風的心已經完全混亂了,有委屈,有憤怒,還有悲哀。
當所有人都出賣你,當黑的不再是黑,白的不再是白,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處在這個漆黑的世界之上時,你會如何?會不會也想毀掉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