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人迅速行動。
這無硝煙的時間戰甚是壓迫人心,他們分秒必爭。
潮風拿著石頭砸了冰漣的房,後者便衝出屋子,與潮風打了起來。而楚燃竹趁此時間,由後窗翻進屋內。
潤玉望見這道黑色身影,當即怔住,就連口中的抹布被他取出,她也張著唇失了言語。
身上笨重的繩子被卸掉,勒痕還隱隱作痛,刹那間,潤玉心底的委屈、傷痛、感動……都被翻了個的底朝天。睫毛一扇,扇出兩眼淚,潤玉哭著抱住楚燃竹。
“快些離開此地。”楚燃竹拍拍她的背,便將她抱起,送到後窗外。
“先別張聲,我去幫助潮風,擊退冰漣。”
他在窗內叮嚀,可窗外的潤玉還緊緊癡纏著他的手不放,好不容易在險地重逢,潤玉說什麼也不想離開這個人。
楚燃竹隻能柔下表情勸道:“潤玉莫怕,不會有事。”輕輕將她的十指掰下,而後展劍出屋。
屋外冰漣和潮風打得如火如荼,目前旗鼓相當,卻因楚燃竹的介入,局勢發生明顯的一邊倒。
冰漣不敵兩人聯手,被擊中胸口,噴出血來,十分不甘的選擇逃走。
這下潮風總算鬆了口氣,兩人即刻會合後窗的潤玉。
“潤玉,你沒事吧!”潮風見她無恙,終於笑了出來。
“嗯,我沒事……”潤玉此刻好生乖巧。
楚燃竹道:“快走,以免夜長夢多!”
潮風又不甘心問道:“雪葵不在嗎?”
“不見她蹤影。”楚燃竹沉沉道:“先將潤玉送回,雪葵暫時該不會有事。”
潮風也隻能妥協,幾人趕緊抄小道逃向城外。
逃了百步有餘,途經雪域冰城中心的碎冰潭,潭水中那棵全株雪白的雪芒樹,此刻正發散著淡淡熒光。
這一瞬,楚燃竹突然有一恍惚,那種仿佛是回到故鄉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孩子,你過來……”
似乎有個聲音在說話,似曾相識,如母親一般慈愛,包圍著楚燃竹。
盡管此刻緊急,他還是不能自已的跑向前幾步。
下一刻那雪芒樹上竟掉落了一片白色的樹葉,飄下的同時又化作一塊絲帛,落在楚燃竹腳下——絲帛上寫了什麼字。
楚燃竹低身展開絲帛,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合上它,迅速揣入懷中。
身後潮風疑道:“寫的什麼啊?”
楚燃竹道:“沒什麼,快走!”
三人終於衝出了城,可迎麵的竟是冰漣——看上去毫發未損,並未受傷。
這相貌不輸休縈氣質不輸文綺的絕代佳人,立在城外擋路,卻如傀儡一般將笑容嵌在壞死的肌膚上,仿佛她滿身的冰冷和邪惡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想跑?奴家可不依……”她濃濃笑道,下一刻就目露病態的凶光。
“把剛才的絲帛交出來——!!”
楚燃竹傲然展劍,凜道:“白日做夢!你一人如何贏得了我等三人?!”
聞言,冰漣的笑聲霍的猖狂:“我看你是弄錯了吧,是我們三個,打你一個!”
似乎應著冰漣的話,楚燃竹左右的潮風和潤玉竟瞬間閃現到冰漣兩邊,衝楚燃竹亮出武器。
他微有色變:“潮風,潤玉?”
這二人浮起邪惡的笑容,配合冰漣,傾而又現出原形——半人半蛇——原來是兩個蛇妖變作他二人的模樣!
“哎呀,俊俏的公子,現在知道被耍了吧。”冰漣做作道:“奴家抓了潤玉小娃娃,就是為了引你來的,怎麼能像剛才那樣拱手相讓呢?你看現在多好,你一來,離霜姐姐就把雪芒玉汁的配製方法給你了。”
楚燃竹順著她的話問:“雪芒玉汁?”
冰漣道:“別裝傻!飲了雪芒玉汁可增加千年道行,隻有離霜姐姐知道如何調製,她也隻會傳你一人。就寫在那塊絲帛上,快交出來——!!”
麵對冰漣的咄咄逼人,楚燃竹卻出乎意料的冷靜。
“冰漣姑娘,在下隻想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望能好自為之。”
冰漣不以為然,大肆笑道:“你是被嚇傻了吧!”然後滿臉的邪笑化作凶狠,對身旁兩個半人蛇道:“動手!”
二妖揮起手中的兵刃,吆喝著殺來,眼看著就要逼到楚燃竹身前。
“啊——!!!!”
怎料二妖竟驀地如被定身了一般,動彈不得,連同一個冰漣,均是惶恐大驚。
看向楚燃竹的目光,冰漣竟不敢直視,那凜然正氣,令她簡直找不到容身之處。
“冰漣姑娘,方才已給過你機會了,若再執意作惡,請恕在下無禮。”
冰漣顫抖道:“這是……難道是陰陽咒……定身咒縛?”
楚燃竹冷冷答:“適才未出城,我就在他二人身上暗下定身符,沒有三個時辰,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