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殘酷啊,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些呢?她所感激依傍甚至傾慕的函勿,竟有如此黑暗不堪的一麵。這讓休縈怎能泰然麵對?!
“我,我……”休縈歇斯底裏道:“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隻知道你不能再這樣了!我要……我必須要阻止你!”
轉身便跑,誰料剛跑了十幾步,突然胸口刺痛,全身癱軟。
休縈大驚:“我……我這是怎麼了!”
身後函勿悠然的聲音,對她而言摧折萬分。
“你中毒了。”
休縈勉強轉過身,虛弱的看向函勿,“你居然對我下毒?!”
“並非我故意為之。”函勿道:“我常在此間煆燒蛇煉草,時日久了,蛇煉草的毒便彌漫在整間作坊內。除我之外,誰若吸入了此毒,尚還走不回房中,便會死於通道內。”
“函勿你……!”休縈顫顫發抖。
函勿閑散的走到她麵前,俯視這張姿色萬千卻滿臉不甘的容顏。她確實美,怪不得曾是花街柳巷的狀元,然而,又美的不俗。
函勿還舍不得置她於死地。
霎時便將休縈攔腰一抱,休縈尚錯愕之時,嘴唇便被函勿的唇硬生生堵住了。
她想呼喊,可嘴裏被塞入不知什麼丹藥,休縈一情急吞了下去。
她趕緊掙開函勿,抓狂的摸上自己的喉嚨,叫道:“你喂我吃得什麼?!”
“解藥。”
“你騙我的!分明是毒藥!”
“確實是解藥,”函勿淡定道:“現在你便可以安然的離開此地,但若是將今日之事泄露半個字,你將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語至末尾,冰冷的已不須質疑——這不是恐嚇,而是真真正正的威脅。
這一刻,向來沒什麼眼淚的休縈,也泫然欲泣。
原來,自己還是兩年前那個流浪於地獄的落魄歌妓,一點都沒變……以至於整整兩年,她都以為,函勿在人前的一麵就是真正的函勿。
卻說楚燃竹和潮風找了良久,詢問了同去尋找函勿的門人們,卻都一無所獲。
且眾人還都說,今天沒看見函勿出穀去。
楚燃竹正感到困惑之時,見休縈的身影從某處樹林中穿出。
潮風立時喊道:“休縈你知道函勿在哪嗎——?”
休縈聞聲顫抖了下,她的這種表現令楚燃竹生疑。
隻聽休縈道:“函勿在——”突然想到函勿的警告,趕緊改口道:“沒、我沒看見……”
楚燃竹上前,來到休縈麵前。
漆黑的瞳中發散的那種目光,休縈平日裏直視無妨,可現在卻心虛連連,低頭掩飾異樣的臉色。
“嶽姑娘,你可是有何不妥?”
“沒什麼。”休縈答完就趕緊越過他,匆匆消失了。
遠望著那道融於層層碧色中的淡紅身影,走得倉促卻又失魂落魄。潮風不禁道:“哇哇哇她這是吃什麼藥了!平常最能鬧的不就是她嗎——!?”
楚燃竹想了想,說:“函勿還在穀內,去嶽姑娘出現的方向找。”
潮風雖然不明白原因,卻還是同去了,果然走了沒多久就碰到了函勿。
潮風可算鬆了口氣,趕緊道:“函勿,快去看看我爹!”
函勿淡定平靜,不管到哪裏都能迅速的適應現狀,“詳情我已經聽休縈說了,兩位少主無須擔心,穀主之症,乃是服食魂斷草後的正常反應,其實是病情好轉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