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毫無懼意,反倒神定氣閑的笑道:“看來,埋在你體內的‘那東西’,果然厲害呢,”
然後,疆塬將手中的白玉圭向上一甩。
白玉圭在半空中懸住,霍然變得與人一般大小。疆塬跳上白玉圭,乘著它飛速逃走。
楚燃竹立刻窮追不舍。
這一條玉圭,一團綠光,在空中疾駛而去。
潮風和休縈這才戰戰兢兢出來。
休縈道:“怎麼辦啊,楚燃竹瘋了!”
潮風強忍下恐懼心,吩咐道:“疆塬定回天泱殿去了!你速去告知爹,讓他派人跟去!”
“那你呢?”
“我……雖然怕的很,但真放心不下那小子,我先去了,你動作快啊!”
潮風說完拔腿就跑,牽了匹快馬狠狠揚鞭。
而此時,遠在荊楚地界的蘭薰,還完全不知道青冥穀遭變。相反,她還碰見落攸一個人在路旁的茶亭喝涼茶,於是打了招呼,坐入落攸的桌旁。
“落攸,我由昔何口中得知你獨自行動了,這便尋來。”
落攸瞥了蘭薰一眼,“有何貴幹!若是打招呼,剛才已經打過了!若是拉家常,抱歉沒時間也沒心情!”
不難看出落攸此刻心情很不佳。
蘭薰笑道:“怎麼了,該不是受不了昔何那位謙謙君子了?”
麵對蘭薰的一語中的,落攸也就招了:“沒錯,我是受不了了!那就各幹各的,這也沒什麼不好!”
——原來,從幾天前開始到今日中午為止,落攸同昔何從東海岸向西走,一路經過幾十個市鎮。
兩人向當地居民詢問人間最近是否有異狀發生。
落攸向來雷厲風行,麵對那些南腔北調又表達能力不佳的城民們,幾乎無一絲耐性。
才問了幾人她就抱怨:“一群庸人,鼠目寸光!昔何,我們換地方!”
昔何卻道:“既是在野訪查,自當言陳止行向市井中人靠攏,方才有所收獲。”
然後便見昔何文質彬彬萬分客氣的詢問鄉民,間或將此地的方言習語現學現賣,其耐性之強大,無與倫比。
落攸左看右看,就是一個詞——不順眼。
她似嘲非嘲道:“昔何心思之深,今日可真讓我大飽眼福,應該沒事偷摸學個幾招。”
昔何卻謙虛的回敬:“讓星君見笑了,在下武藝不精,身無長物,平日裏就已自慚形穢,若再不悉習些旁門左道,恐在天界無立足之地。”
於是落攸就糊裏糊塗的感到自己的肺被他氣炸了。
可蘭薰一路聽下來,並不覺得昔何哪裏不妥。
“我說落攸你是不是太吹毛求疵了,昔何為人如沐春風,辦事穩中求勝,在天界更是為眾天友稱道,怎麼落攸平白無故就耿耿於懷的。”
落攸無奈道:“怕是我和他上輩子有仇吧!”吞了口茶,再開口時,語氣變得公事公辦:“行了,你沒事就回吧,我繼續了。”
她招來小二哥付了賬,便操起桌上的比翼雙劍起身。
蘭薰探出袖子追問:“落攸欲意何往?”
“再往西邊探探,告辭!”
望著落攸那道背影,塵囂之中,灑脫挺拔的就如出鞘的比翼雙劍,縱然女兒之身,依然頂天立地。
——“北辰大人,北辰大人,青冥穀出事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