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剪滌慌忙叫出。
“可我聽聞太祀殿主與香釋蝶夫人生有子女,若不是雪葵,又是誰呢?”
剪滌身形劇顫,懊惱著不知如何自圓其說,隻得別過目光強硬道:“薑姑娘說得什麼,我不明白。”
楚燃竹追問:“義母,請您明示,為何對我也要守口如瓶?!”
“竹兒別問了——!!”
剪滌突然聲色俱厲。
楚燃竹被怔住,隻因在他的記憶裏,剪滌是天下最溫柔和藹的母親。
“你們,都別問了,我不會再透漏分毫,請不要逼我……”
望著剪滌的眸眼,楚燃竹不難看出她的苦衷,更能讀懂她雷打不動的決心,然而她為何——誰料這時突然一名門人衝到門口大喊道:“主母,主母!大少主他們回來了——!!”
屋內幾人反射性看去。
剪滌更是趁此機會,高呼著:“風兒!”奪門出去。
穀間的一塊空地上,端逢決然而立,渾身擴散的怒意,令每個人都側目而視。
他的眼前,跪著潮風、休縈和其他殺去天泱殿的人,他們每一個的身上,都染著斑斑血跡,狼狽不堪。
“夫君——!”剪滌上氣不接下氣趕到,當場就嗅出端逢的滔天怒氣。
她趕緊立在一旁,小聲問了句:“風兒,你們都……沒事吧?”
“他能有何事?!”端逢在旁冷道:“他素來就目無法紀,行止逆亂,誰還治得了他?!”
這語氣若雷霆萬鈞,壓迫得剪滌不敢妄語,低聲求道:“夫君,您別生氣。”
“行了,你一旁候著。”端逢道。
看來剪滌是沒法給潮風他們說情了。
爾後楚燃竹與蘭薰跑到端逢身邊,一看這些跪在地上渾身帶血的人,都心底一凜。
端逢斥道:“爾等不摸清是非黑白,貿然對偌大天泱殿動武,可曾想過後果?!”
潮風不服道:“有什麼的!我們殺了他們好多,爹您不誇我們為青冥穀出了氣,怎還教訓我們?!”
“住口,你這逆子——!!今日爾等襲擊天泱殿,明日他們若傾全部之力包圍青冥穀,叫我等如何應對!穀間易攻難守,爾等這是將青冥穀推向死亡之巔,屆時他們若再闖入禁地,我有何麵目向列祖列宗交代?!”
端逢說得不無道理,隻可惜這一地人都不具有他的遠見。
並且休縈還狡辯說:“穀主這分明是危言聳聽嘛!他們若真有膽來,我們就跟他們拚命!”
“胡鬧!”端逢吼道:“且說今日之役我穀便損失數十人,如此血般事實,還不當真?!”
休縈道:“死人怎麼啦,打架嘛,本來就可能沒命!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們來我們頭上撒野,不爭饅頭爭口氣,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怒火將端逢的臉漲成紅色。
他正要再咆哮出口,誰料被氣得毒火攻心,氣血霍然紊亂。下一刻就肺裏抽搐的厲害,端逢一哽,粘稠的血液自口中逸出。
“夫君!”
“義父!”
剪滌和楚燃竹一左一右忙摻住他。
潮風起身慌道:“爹——!”
“你給我跪下……!”端逢忍著痛苦斥責:“全都跪著,沒我命令誰若敢起來……就逐出青冥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