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回到我這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甚至很晚,她才會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然後倒頭就睡,話也說不上兩句。
時間飛快,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這幾天,王梓雯回來的時間更少,有時候幹脆忙得托人捎個話徹夜不歸,因為,要到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了。她要組織新華夏的第一場春節晚會。
我知道她忙,也很想去看她,可是傷得實在不是地方,肩膀和小腿分別受傷,這讓我拐杖拄不得,輪椅轉不走。而我的肩胛骨被弓箭穿了個洞,鎖骨也有輕微的劃傷,雖然部隊使用了最先進的骨鏈接技術進行了修補,但醫生叮囑我肩胛骨的傷至少要兩個月才可以走動,我隻好央求首長派給我一個小戰士,推著輪椅來到王梓雯的辦公所在。
演播大廳就設在附近的一個籃球館,簡陋的燈光和設備仿佛是80年代的春晚,演播資源少得可憐。好在春晚主題十分鮮明的指向重生和希望,彩排讓我看得津津有味。王梓雯看我過來,笑嘻嘻的跑到我身邊,對我說日後想把我的故事排成電影,我笑著拒絕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趟路有多艱險,至少現在不想,現在的世界,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讓每一個被挽救回來的普通人,能麵對這片廢墟時滿懷希望的開始新生活。而我——也不是英雄,我相信,每一個幸存者,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可講,在末世中掙紮幾個月還能活下來的人,每個故事都不會平淡。
看著王梓雯跑回去工作的神情,還有她專注時流露出的神態,忽然間,我覺得輪椅上的我和她的距離好遠好遠,我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我30歲依然平凡,而她26歲已名滿天下。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勤奮,更需要超高的情商。她天生屬於事業,即便不是明星,她的性格依然會成為全場的焦點,而我,我屬於哪裏呢?
我想回家,我想見到我的父母,我和二老在電話裏約定過,半年,一年,我一定會穿越一整個中國去看望他們。我還答應過羽霏的父親,要在南海觀音的旁邊刻上我的消息。羽霏會活著嗎?她們在哪裏呢?會不會去海南找我?一切的一切,隻能等我痊愈後,再次踏上行程去解開心底這最後的困惑。
海港城變回人類的喪屍已經有六十萬之多,並且呈幾何倍數增長,用不了多久,這座傷痕累累的城市就會複原,核電站、煤礦等大型資源不費吹灰之力就被部隊完全控製,城市也分區恢複了部分供電,網絡和電視也在逐步恢複,據說北上廣的情形和這差不多。
春節晚會很成功,這也對得起王梓雯消瘦了一圈的臉龐。我擔心現場氣氛過於激動,吵到自己養傷,所以沒有去現場,隻是透過電視屏幕,感受了一下現場群情激昂的氣氛。節目表演完畢,在敲響新年鍾聲之前,華夏各部隊首長親臨現場,聯合向大家宣布,現在部隊正在全速向北京方麵推進,要用必勝的信念以最快的速度解放華夏的心髒。軍方指派了幾位首長暫時分管各城市的具體事宜。最讓我開心的是,王梓雯被任命為華夏臨時****局長,現場的掌聲證明這是眾望所歸,說不定她日後還會是華夏的文化部長,甚至更高。
這讓我有些羨慕嫉妒恨,盡管之前南海艦隊的首長和火箭軍首長曾對我表示,如果我願意,傷好以後可以隨時去部隊,我也是笑著應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