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鎖定在話事人——也就是真正的首領身上,他正向未央宮裏逃竄,邊跑邊回頭看我,與我四目相對後,一陣哆嗦撒開腿狂奔,我快跑幾步趕上,兩個縱身跳到他身後,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我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一腳踹開他還帶著最後一口氣的身體,繼續衝向掩護著假首領撤退的一群人,對著那些防暴盾牌猛砍。頃刻間,他們抱以期望的盾牌四分五裂,隨之四分五裂的還有他們的身體。
哀嚎聲響徹古城。
這哀嚎聲有的是為了失去的親人,有的是為了自己即將失去的生命,而我,已在這哀嚎聲中成魔。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哀嚎聲全部去給梓雯陪葬。
男人是我首要攻擊目標,不出半刻已被我通通殺光。現在,古城裏隻剩十幾個女人,我在心裏默默數著數,搜尋著她們躲避的房間,然後衝進去一刀帶走她們的生命。
17個,14個,11個,一個女人見反抗無望,噗通跪倒在我麵前,她乞求活命的話還未出口,就已經被我斬下頭顱。我走向另一個女人,那女人半跪在地上,懷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她已放棄了逃命,見我走進,雙手將孩子護在身後,用身體在為孩子做最後的掩護。可她的行為沒有博得我絲毫憐憫,我走到她麵前,揚起了手中的刀。
“陳明……”
我的刀剛要落下,一聲輕喚在我身後響起,那聲音很虛弱,可音調卻無比熟悉。我猛地轉身,王梓雯已強撐坐起,一隻手伸向我。
梓雯沒死?!
我又轉頭看向抱小孩的女人,習慣性的再次揚起手中的刀。
“不要!”她虛弱的呐喊著,帶著乞求的目光對我連連搖頭。
這聲輕喊終於讓我從癲狂的殺戮中清醒了幾分,我放下屠刀,奔至王梓雯麵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四下打量,嘴裏嗚咽道:“你沒死,嗚嗚嗚,沒死。”
她點了點頭,看著沒入我肩膀和小腿的箭,虛弱的問道:“你怎麼樣?”
我裏裏外外的檢查她的傷口,確定她隻是被爆炸震得背過氣,並沒有致命傷,我破涕為笑道:“哈哈,死不了,看來我們兩個都死不了。”
見王梓雯無恙,我的整個人為之一鬆,體內的戾氣瞬間從四肢百骸散了出去,轉眼無影無蹤。
我對剛才護著孩子的女人道:“告訴其他人,我放過他們了。”
那女人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突然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不住對我道謝,我嫌煩罵了聲滾,她這才連忙拉起孩子,踩過地上的屍體,向遠方跑去。剛跑了沒幾步,我突然大吼一聲:“回來。”
那女人身體一怔,顫抖的轉過身,眼神中驚恐重現,我吩咐道:“去給我找一台車,然後打開內城門。”
那女人快步跑到首領的屍體旁,強忍著恐懼把手伸進屍體褲兜,顫抖的掏出一串車鑰匙,指了指旁邊一輛越野車,老遠的把鑰匙拋向了我,怯聲說道:“我……我不會開車,我去給你開城門。”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城門跑去。
我雙手將王梓雯橫抱在胸前,問道:“還能堅持麼?”
王梓雯點了點頭:“我能挺住,倒是你不能耽擱,必須盡快找到部隊,你需要手術。”
我一瘸一拐的走向越野車,咬牙忍著疼說道:“好,現在咱們就衝出去。”
我把王梓雯放到後排躺好,自己跳上駕駛室,剛要往座椅上靠,後背的箭頭戳得生疼,隻好直起身,將車開進甕城。我正猶豫下一步怎麼辦,打開城門後喪屍勢必湧入,屆時越野車能否突破它們密集的包圍還真不好說,王梓雯在後麵說道:“後退一點,齊隊長說用火箭筒。”
我心想真是謝天謝地,半路上我還勸他火箭筒沒什麼用,不如扔掉輕裝上路,幸好他執意要帶,此時真派上了大用場。
轟的一聲,車燈所照之處,那厚重的木製城門被炸得粉碎,屍群也被炸出一道缺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著喪屍還未重新圍上來,我猛踩油門,越野車卯足了馬力,衝出了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