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城牆上大口的喘著氣,耳機裏傳來齊國鋒的聲音:“兄弟,你真是太特麼厲害了。”
我喘息著站起,回憶剛才險象環生時,齊國鋒的子彈多次替我解圍,不然我身上傷口恐怕不止一處。我對著麥克道:“是麼?得多謝你的助攻。”說完我對著城牆上的人群說道:“多謝大夥了。”
眼前的人群有些古怪,一群黃種人中間夾雜著幾個金發碧眼,我忽然明白,這裏已經是祖國的西疆,加上古城是旅遊景點,自然有些少數民族在裏麵謀生。他們手裏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菜刀,斧頭,棍棒,鋼管,少數幾人拿著和我類似的環首刀。所有人都是麵如菜色,疲弱不堪,一副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少有的幾個精壯漢子手持弓箭,弓是仿漢代戰弓,箭支卻隻是一段削尖的普通木棍。顯然,這群人缺衣少食,裝備也差勁得很,否則也不會有喪屍圍城這樣壯觀的場麵。
一個小夥子帶著戒備走到我身邊,突然蹲下,扯開我的褲腳,露出我正在流血的小腿,上麵還有一排整齊的牙印。那個人臉色一變,對周圍人說道:“他被喪屍咬了。”
眾人神色立刻變得不自然,一方麵想趁早處死我以絕後患,另一方麵礙於我們有槍,一時不敢妄動。
王梓雯立刻高聲替我解圍道:“大家不要驚慌,他注射過抗體,這點咬傷不會屍變。”說完翻了翻上衣口袋,從裏麵掏出一卷紗布,快速在我小腿上纏了幾圈。
我和王梓雯此時滿身是血,加上她又帶著頭盔,一時間沒有人認出她,我剛想解釋點什麼,就聽見下麵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從未央宮內呼呼啦啦出來一群人,緩步走下台階。眾人聽到鼓聲後,一個人說道:“是首領大人來了,兩位軍官,咱們一起過去吧。”
我和王梓雯在眾人的戒備中走下城牆,沿著官道,向未央宮方向走去。
我掃視著官道兩旁的人們,這裏的幸存者女人略多,個個身形消瘦,眼神麻木的看著我們從身旁走過,一間房子門口站著兩個守衛,一些人正在排隊,好似在領取食物。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七八輛改裝過的自行車被固定在原地,卸去後輪,取而代之的是幾台柴油發電機,另一端通過變壓器鏈接著數十個蓄電池。幾個漢子正坐在自行車上猛蹬,看來是在給蓄電池充電。
客棧門前支起一口鍋,柴火正旺,鍋裏冒著熱氣,我撇了一眼,水花裏飄著幾隻褪毛老鼠,三個小孩整眼巴眼望的舔著嘴唇。一個僧侶打扮人迎麵從眾人中間穿過,左手搖著轉經筒,右手攆著一串佛珠,目光空靈,混不在意眾人,好似這裏的一切與他無關。
我腿上的傷口很疼,這疼痛和以往受傷時感覺有些不同,傷口處一蹦一蹦的,像是一股異樣的力量,在侵略我的身體。我記得孫宇跟我說過,我的nk細胞應該足以抵擋喪屍的咬傷,也沒太往心裏去,將兩隻手放在06式微聲手槍上,大搖大擺的來到未央宮前。
宮殿的台階上站著一排人,後排還有幾個衣著豔麗的女人。中間一人身形高大,40多歲,氣度不凡,顯然就是這裏的首領。他周圍幾人身形戒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人的兵器無非就是砍刀,電棍,弓箭,有幾人手持防暴盾牌擋在首領身前。沒見到有槍,按理說古城應該有派出所,卻不知為何他們沒有手槍,我猜想是他們已經用光了子彈。
為首這人並沒有先開口,倒是他旁邊一個人向前幾步,看來這人就是他們的話事人了。
此人年紀不到40,身材與我相仿,國字臉,穿著也還體麵,走到我不遠處,打量我一番,剛要開口,後麵一個女人用力掙脫旁邊人的束縛,擠開眾人跑到我麵前,她的神情激動,痛苦中帶著虔誠,說道:“帶我走,求你,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這變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故作鎮靜的看向眼前的女子,30出頭的年紀,容貌姣好,不用想都知道她這些天來充當何種角色,才會對我如此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