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走到中午,烏雲就一點點的聚集了起來,很快陰雲密布,一場大雨將至。
眼前的曠野一望無際,四周都是禿山,看不到有什麼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除了遠處半山腰上有一些不算茂密的樹。
我們加快了步伐,至少要在暴雨來臨前找到能生火的地方,深秋的凍雨極易讓人感冒。
可是大雨卻不等人,很快瓢潑的下了起來。我抬頭茫茫然四顧,隻覺得蒼茫茫天大地大,竟無一立錐之地可以容身,一陣淒苦湧上心間,不禁發出一聲仰天長嘯。
王梓雯見我站在那呆傻著不動,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大聲說道:”走啦,去半山腰的樹林那裏。”
我們全身濕透,冒雨衝向半山腰的小樹林,奔跑使得身體發熱,一時竟也不覺得寒冷。
剛爬上半山腰,視野裏便顯出一個天然池塘,半個足球場大小,在山腳下完全發現不了。怪不得方圓數裏唯獨這長有樹木,原來是有水源。隻可惜沒有大樹,稀稀落落的柳樹葉子沒法擋雨不說,甚至連一塊幹燥的地麵都找不到。
我現在才真正開始後悔,原以為穿過這片禿山能快速到達海港城,還能避開喪屍威脅,可天不遂人願,寒風凍雨,若不小心生了病,將又是個大麻煩。我大口喘著氣,任由雨水在臉上滑落,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突然抬起頭對王梓雯說道:”我們幹活!一定要動起來,不然會生病的!”
王梓雯點點頭,雙手把濕發捋向腦後,問道:”幹什麼?”
我把刀遞給她:”去砍些細柳條回來,老天爺不給我們避雨的地方,我們就自己蓋個草棚擋雨。”
我組裝好工兵鏟,找準幾顆一人多高的柳樹苗,蹲在地上齊根開鋸,見收效不大,掄起胳膊一頓猛砍,不到兩分鍾,小樹應聲而斷。我砍了整整8顆,依次拖拽到一塊懸崖邊的平地上,準備在此興建草棚。這裏兩側相對陡峭,夜晚會更安全一些。
我將小樹兩兩相對,搭成帳篷模樣,盡量抬高尖頂高度,方便裏麵站人,然後開始加固。由於缺少工具,加上心焦氣躁,削尖木樁的過程中,刀子好幾次割在手上,幸好我帶了防割手套。
王梓雯夾著一大捆看起來比她還重的柳條,亦步亦趨的拖拽著扔到我眼前,轉身又回去割下一批。而我則開始固定框架。固定的過程比砍樹還難,沒有釘子和麻繩,我隻能用匕首挖出一個最簡易的榫卯結構,再輔以柳條纏繞固定,整個過程用去了我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王梓雯合力陪我固定好中間的房梁,一個高帳篷的框架才呈現在我眼前,像極了小時候畫過的簡筆畫。
然後就是製作棚頂,我從上到下開始一根一根固定柳條,王梓雯雙手熟練的上下翻飛,在中間穿插編織,時不時踮起腳尖張開雙臂丈量尺寸,盡量將柳條橫向固定住。整整兩個小時,我們忙碌的話都沒多說一句。不一會,半個棚頂就編織完,上麵布滿了柳葉。我們倆迫不及待的鑽進底下避起雨來。
總算是有了個能擋雨的地方,還剩下風的問題亟待解決。我們在這半邊棚頂下休息一會,蹲在地上把昨天剩的鴿子狼吞虎咽的吃進肚裏,飽餐後王梓雯起身說道:“我得多割些柳條,天黑之前一定要把四麵都密封好,你再想辦法加固一下,別被大風吹跑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衝進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