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帆憤怒了,它原以為必勝的局,卻被我絕地反擊成功。它用僅有的一隻手試圖抓住我的腿。我繞過它孩童般的進攻,撿起地上的唐刀向它僅有的一隻手臂砍去。這畫麵好像是我在和一條蛇搏鬥,並試圖斬斷蛇的尾巴。韓帆笨拙的躲閃,幾次之後,它的手臂終於被我齊根斬斷。
見它不能再動,我終於卸下多日來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驕傲地雙手叉腰俯身看著它。
“殺……了……我。”韓帆的嘴一張一合,嘴裏不斷吐出血泡,僅剩四分之一肺葉在支撐氣息,聲音細不可聞。
“殺了你?我應該這麼仁慈嗎?你害我失去了所有,又讓我生不如死,又逼得我跟你演了這麼多天的對手戲。你看出來了嗎?這一切都是我裝出來的,我承認,的確有幾次,我差點想要放棄,因為你折磨得太難受了。可是我知道我能贏,從你在我臉上劃過第一道疤痕,從你一天殺一個人逼著我離開軍分區,我就知道,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貓永遠不知道老鼠有沒有最後掙紮的力氣。而老鼠則知道,貓永遠會有放鬆警惕的那天。”
又是一道割裂天空的閃電,天地為之一白,映出韓帆絕望的麵容。我調整了一下過於興奮而不穩的氣息,又接著說道:”現在,我不殺你,你剛才不是在水裏活了很久麼?我想知道你離開氧氣到底能活多久,你可以學我,賭一下,賭自己是憋死,還是被魚吃掉。”
說完,我提起韓帆腦袋,不顧它連連說不,徑直走到河邊,山間小河被暴雨催漲了數倍,我用力一拋,把韓帆的頭顱拋進了湍急的水中。
看著它的頭顱隨河水飄遠,我腳下一軟,跪在了河床邊,仰麵衝著蒼天伸開手臂,大聲嘶吼道:”我活下來了!”我連磕了三個頭以敬冥冥,已分不清臉上是雨是淚。然後我像小孩子一樣,盡情的哭鬧著發泄了一會,才整肅麵容,將周圍散落的裝備用警繩困在一起,準備物色一個可供休息的地方。
這一次我的體力透支殆盡,已整整十天沒好好休息了。
我現在如果睡著,絕非十幾個小時能睡醒過來。
我必須物色到一處安全之處,不然睡夢中被喪屍咬到,那可真是大風大浪熬過來,陰溝裏卻翻了船。
最後我尋到一棵老榆樹,爬上一根橫著伸展的粗壯樹枝上躺下,為避免睡夢中從樹上翻身摔下,我用警繩把自己緊緊捆在樹枝上,又找出兩片感冒藥放到嘴裏,就著雨水把藥送入胃裏。
我剛閉上眼睛,立刻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