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量了一下,全都同意我的決定。
於是我又道:”我的三個條件是:第一,我們今晚不走,必須等明天天亮了再走。第二,軍分區的東西,我們隨意挑選。當然,我們隻是帶走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還是會留給你們。”
此時已經是22點,在漆黑的城市中對付幾乎是擁有超能力的韓帆,除非我們能找到安全屋之類的藏身之地,否則和自殺無異。
眾人亂哄哄議論起來,說道:”那豈不是又要有一個人被韓帆殺死?”
我笑道:”你們有六十多個人,最多不過六十分之一的幾率,和我的概率相比,你們已經占了很大便宜了。”
望著眾人惶恐的樣子,我譏笑道:”我看你們也都是讀過聖賢書的人,最起碼的道理難道都不知道嗎?那我來支個招,你們可是實施民主選舉,選出一個最該死的人,一人一票,公平選舉,多倫投票,直至最後選出一個人,然後把他綁了,直接扔到操場上任韓帆宰割。”
眾人對我這餿主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我這歪理邪說看似民主,實則無法實施。
我又笑道:”呦嗬,看來你們不喜歡民主,那我再提示一下,你們可以獨裁啊。”
”比如,男人比女人強壯,你們男人可以對女人實施獨裁,選一個女人去死就好嘍。”我又故作沉思了一下,道:”女人呢,比男人數量多,你們也可以對男人獨裁,反正現在你們手裏都有槍,不怕他們力量大。”
我毫不掩飾的挑撥他們自相殘殺,發泄著心中的憤恨。
在這個時時有要麵臨生死抉擇的末世,即便是這群人占領了軍分區,有了武器,可難保不遇見第二個韓帆,這群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但不一致對外,竟然連自己的首領和救命恩人都能出賣,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抱團出去麵對危險的,遲早會為了最後一瓶水,最後一塊麵包而自相殘殺。我在大學主修行政管理,深知在五千年文明的華夏,民主絕不是普通百姓能玩好的東西,此刻我要在他們心中種下禍根,讓他們這群擅長道德轉嫁的卑鄙小人,在自以為是的民主中漸漸消亡。
他們沉默了一會,一個人說道:”別說沒用的了,說你第三個要求。”
我笑道:”第三個要求,就很簡單了,肯定不會為難你們!”
我看了看王偉成道:”第三個要求就是,你們每個人朝王偉成吐一口口水。”
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肯定就是他,不然也不會隻有他一個人出頭跟我們對話。我走後,王偉成必然會占據我的位置。我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人實現他的夢想呢?既然你們所有人選擇背叛權力,幹脆就讓你們再嚐嚐踐踏權力的滋味。
看著眾人一時愣在那裏,我接口說道:”怎麼?不知道丐幫選幫主的時候,都是朝幫主吐一口口水麼?你們既然不好意思先來,那我替你們選這個幫主,如何?”
說罷,我一口口水吐到了王偉成臉上,他還沒來得及擦拭,眾人跟著你一口我一口的都吐在了他身上。
我在一旁邊看邊笑,笑得像個傻子。
經我這麼一折騰,王偉成的首領夢恐怕是要破碎了,這裏畢竟是現代文明,人們是不會接受一個被自己羞辱過的人成為自己首領的。
眾人吐完口水後,紛紛轉身離去,我轉身帶著隊友進到了屋內。
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卻落得跟丐幫大選幫主一樣滑稽收場。
關上門後,我心底一個聲音冷冷的告訴我:這麼多人都防不住韓帆,你們幾個人必然劫數難逃。
我不願往壞處聯想,可是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隊友們暴屍荒野的淒慘畫麵,我使勁敲了敲腦袋,想抹去那些恐怖的畫麵,可是這畫麵卻越來越清晰,好似已經發生過。
我隻是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可明天呢?我該如何應對韓帆的追殺?
我拿什麼保護這些信任我的人?
我隻是個普通人,而韓帆幾乎擁有超能力。
我沒理會眾人,獨自走到窗前,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呐喊,一邊發泄我心中的恐懼,一邊表達我對韓帆的憎恨。韓帆此刻,一定會聽到,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就在不遠處的某個窗口內,心滿意足的欣賞著他導演的這出戲。
喊完之後,我來到衛生間用冷水衝了一下頭,然後對著鏡子露出一副自己都覺得陰森的笑容。
今日過後,我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
我是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