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路開躺下,覺得有太多奇怪的東西等著他去探究,若是因此困擾,他恐怕今後都睡不好覺。
不想了。
路開聽著屋外“唧唧”的夜蟲的鳴叫,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裏,他突然覺得一陣寒意襲來,自己仿佛一下子來到冰天雪地的世界,然後看見一個一頭血紅長發的男人背對著他……
隨著一隻大公雞的打鳴,黎明如期而至。
天蒙蒙亮,朝陽還在群山後麵遲遲不願露麵。
“嗷——”
一聲震天動地的嚎叫打破了黎明的安靜,也震碎了西河村村民的睡意。
嚎叫很近,就在西河村村子裏麵。
路開猛然從夢中驚醒,急忙穿上衣服。這嚎叫聲路開記得,是昨天晚上聽到的那個凶獸的嚎叫。昨天夜裏,它還在村後的密林裏晃蕩,沒想到現在已經跑到村子裏麵來了。
村長羌勁和羌湖海夫婦也聞聲起來了,院子裏,除了羌月還在睡覺外,羌石山也不在院中。
羌石山每天淩晨便起床了,和村裏其他的習武之人一樣,都得跟著村裏的武師羌佑力晨練。一日之計在於晨,習武之人對於早晨的時光格外珍惜。
羌勁穿了一身勁裝,手裏拿著一把鐵劍,目光凶狠,正準備出門。
路開從來沒有見過年過半百的村長如此鋒芒畢露,銳氣逼人。
一個人從遠方跑來,跑到院外,一腳踢開了院門。
是羌石山。
羌石山喘著粗氣,他的右手手臂下垂,鮮血淋淋,應該是被凶獸劃傷了。看見羌石山手臂上的傷口,路開身上的肌肉一陣抽動。羌石山的手臂上,肉都已經翻出來了。
“爹,快去,那頭畜牲又來了!”
羌石山完全顧不上疼痛,隻是向羌勁求助。他的嘴唇發白,身體一陣接一陣的哆嗦,那不是害怕,而是劇烈的疼痛導致的身體反應。
羌勁目光一凜,對羌湖海吩咐道:“快去請李針大夫!”
“是!”
羌湖海急忙跑出去。
羌勁恨聲說道:“這一次,我非殺了那個畜牲不可!”說完,他提著劍走出院子。
羌石山還想跟去。
羌勁回頭瞪了羌石山一眼,說道:“你就這裏等李針大夫,不用跟來!”
劉萍急忙上去扶住羌石山。
路開握緊拳頭,身體有些顫抖,那是激動、害怕、期待、擔憂等各種複雜的情緒彙雜在一起的體現,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也沒有見過什麼凶獸傷人,見得最多的,都是些貓貓狗狗,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凶獸帶給所有人的壓力,這壓力,即便路開還沒有看見那頭凶獸,此刻便有些喘不過氣。
“殺凶獸,我也要去!”
路開回到房中,拿起一把鋤頭,緊緊的跟上了羌勁。
“哎,路開,你不能去!”
劉萍想要阻止路開,奈何她一邊扶著羌石山,根本騰不出手來再去管路開。
“是條漢子!”
羌石山看著路開遠去的背影,咧嘴一笑,意識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