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還記得,深巷裏叫李奈何的女子著了紅袖在我琴聲裏起舞的情形,青絲拂過,奏一曲秋雨,那女子來了近前,輕輕吻著我,與我說著情話。
苦苦守候的女子,帶著半世流離來到我的夢裏。——落桑
“落桑,過來吃飯了。“
“嗯,這就來。”
眼前嫣嫣然的女子叫李奈何,說來也奇怪,打我被那道雷劈中後,腦海裏就如白宣紙般誰也想不甚清晰,隻記得眼前這個將我從山間救回來的女子,是白紙上唯一的名字:李奈何,而我,據她說是她的丈夫,有一個女兒,叫琴兒,一家子住在個叫斷思的小鎮子裏。
奈何說她是這小鎮裏的紅娘,各家什麼閨女後生大街小巷裏相中看對眼了,就托她去說媒。
奈何長得很漂亮,紅樓門前的酒館裏總坐著各式各樣的男人女人,男人來是為了一飽眼福,女人來是想看看這十裏八鄉傳的厲害的女子比自己如何,就這樣看著能看一天,男人們看夠了就被自家女人拽著打著回去,女人卻是早就一個都不在了,聽琴兒說是奈何折煞了她們。
“落桑,這是誇父山上的桃子,這季節吃很是輕脆,你吃吃看,這是我今天買的紅鯉,煲魚湯給你喝了,你摔傷了,吃這些養養身子,還有……”
“奈何,你做這麼多好吃的辛苦了,可是我消受不起啊。“我看著桌子上的吃食,很是發愁,怕是牛吃海喝,也得吃幾天。
琴兒乖巧的坐在旁邊,望著桌上的山珍海味兩眼放光:“娘親,爹爹說他不吃,那我吃了啊?“
“去,你這女兒是不是親生的,你爹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不多去山裏挖點山參什麼的,卻還要和你爹爹搶?“奈何把琴兒伸過來的小爪子打掉。
琴兒長歎一聲,像是受了世間最大的委屈,一雙可愛的小眼睛裏慢慢有了水氣。
“爹爹,我是你親生的,你別聽娘親說,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嗚嗚嗚。“琴兒頭低的快要和胸脯連在一塊哭訴著,為了娘親懷疑自己對爹爹的忠誠傷心。
“琴兒不哭,小琴兒不哭啊,你是爹爹的女兒,奈何,琴兒還這麼小,你讓她進山裏幹什麼,我這麼點傷又不礙事。”
奈何在桌子對麵手拄著頭,眉頭皺著另有一番風情:“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句話當真不假,古人誠不欺我啊。”說罷自己倒了一杯美酒。
“你還吃自己女兒的醋啊?”琴兒又抱得緊了些。
“那可真說不定,咱家女兒生得這麼漂亮,有我當年幾分姿色,我這個當娘親的還真是心裏酸酸的。“奈何倒了一杯酒遞給我,臉上不喜之色更甚,戲做的真足。
琴兒見我倆打情罵俏,小臉緋紅的掙脫我跑出去了。
“嗯,不錯,咱們女兒倒是好眼色。”
奈何笑吟吟的喝桌子上的梨花醉,一席衣裙沒能遮住兩條羊脂白的美腿,晃的我一陣刺眼,訕訕的回避目光,鼻間卻聞到了胭脂味。
“我家相公端的是可愛,莫不是奴家的身子不好看?”
她吐氣如蘭,耳邊陣陣麻癢好不勾人,一抹笑靨看得我心驚膽顫,芊芊玉手摸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