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俊那龜縮的樣子,分明是倒米的。
裴望上前一步,捉起他的頭發,打算兜麵一拳打過去,這事就算完了。
文俊被嚇得驚天動地的叫了起來,這個叫聲太過淒慘,叫得裴望的手也抖了抖,這個叫聲太過蕩氣回腸,以至於裴望沒有發現已經有人悄悄的接近他。
來者三隻冰冷的手指搭上了裴望的太陽穴,聲音平平的說道:“兄弟,拿個彩頭就好,別動真格。”
裴望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能夠比他那個冷死人的女人說話還要低還要冷的人。
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裴望下意識的掏劍,那個人手從裴望的手臂側穿過,那姿勢仿佛是摟著裴望一樣,裴望的手還沒有碰到劍,那人的手已經捉住他的手腕,非常幹脆的哢嚓一聲,裴望的手腕已經以詭異的角度被折斷,聳拉下來。
裴望活到25歲,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劍的時候就折斷了他的手腕。
來者是文俊的保鏢。
被西京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文柔柔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西京走到文柔柔麵前,為她拉好被扯開的衣雖然斷了手腕,裴望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拔劍,刺殺!
出劍之後他忍著巨痛,先左閃一次造成假象,然後矮下身段從右方突刺!
行家都知道,這是矮子對著高人的手段,
虛閃一下有助於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從右方突刺是因為從剛才的動作,裴望瞬間可以判斷出他是左撇子。
裴望不矮,作為人來說他還很高,但是,保鏢已經是一成熟的男人,裴望比他還是矮上一個頭。
裴望這一下子,沒打算留情,按想法,首先是劈,入肉之後再以膝蓋撞對方的骨肋,等對方倒地之後再補上一刀。
沒想到刀還沒有近身,保鏢躲都沒有躲,從幾十道繚亂的刀影中果斷的捉住刀尖,一下子刀夾在保鏢的兩根手指之間抽不能,退不得。
保鏢的腿再畫出一個弧度甩出去,裴望直接連人帶劍飛到半空,又啪的一聲掉下來。
就是旁人看著都覺得痛,保鏢的招式十分的實在,不華麗,卻格外的直接要命。
“裴望去救龐戈女?”文柔柔才剛剛起床,惺忪的雙眼無法聚焦。
“龐戈女是誰?”
待別人給他詳細的說一次,文柔柔的眼睛稍稍有些神采,腦袋整理一下,“文俊又是誰?”
文俊?她的記憶不太好,尤其對人。
等文柔柔終於搞清楚記起誰是文俊,並趕到郭家的時候,裴望已經在裏麵血流如注。
看著捂著肩膀的裴望,文柔柔麵無表情的歎息一句:“雖然你很能打,但是請允許我說一句,你真的很沒有腦子耶。對付這種人渣你真的自己一個人來?”
看著文柔柔寒霜籠罩的表情,文俊心中暗喜,這條驕傲的小魚終於落網了。
龐戈女看著人都為自己匆匆趕來,不由得又驚喜,又感動。
文俊盯著文柔柔如同看著自己的所有物一樣,眼中透著攫取的光芒:“文柔柔,你也以為憑著你自己能飛出郭家?我敢保證,就是我把你幹死了,別人也不敢說什麼。你要知道郭家的家世在京洲,雖說不上隻手遮天,但對付你卓卓有餘。”
“而且,你帶的20個保鏢已經被攔在郭家外,你現在是無處可逃了。”文俊殘忍的宣布。
看著滿身鮮血的裴望,柔柔眼尖的發現,這傷痕,深得可以讓人至死,一條條交錯,鮮血已經把裴望雪白的衣衫染得腥紅刺眼。
文柔柔冰藍色的眼睛淡了下來,變成了罕見的深藍色,她有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讓人忍不住被吸引進去,現在顏色深了下來,更顯得神秘。
“我說,郭,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文柔柔的話音很輕柔,一點也不符合臉上淩厲的線條。
“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儀表不凡,相貌堂堂的人。想不到你……”文柔柔低垂下眼,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從輕輕顫抖的語音可以聽出她很失望。
“那你當初為什麼用茶水潑我?還要用那樣無禮的言辭……”文俊的飛揚跋扈的氣勢好像淡了下來。
“我以為你和那些紈絝弟子不同,一直暗暗看著你,可是你很混蛋你知道嗎?你走過來和我說話我有多高興你知道嗎?可是……可是你一句居然如此輕薄,不過把我當做玩物……”
裴望想提醒文柔柔,不要入戲太深了,要不是他和柔柔相處這麼多年,任誰看見文柔柔這樣流轉的眼波,輕咬的下唇,輕顫的語調,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