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玉佩迎麵扔過來,林帆澈疑惑的接住,隻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哥哥?”
“之所以撤了你的左護法,是因為京師穩定而京都無人坐鎮。”林鳳成淡淡回答,“不能使鞭你還有內功在,在玉壺冰是不是掌門與你的實權沒什麼影響。林帆澈,你的傲骨都到哪裏去了!”
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林帆澈遲疑片刻終於展顏。向林鳳成說了聲謝謝就向外走去。
“首領。”夜蓮進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往外走的林帆澈,望著她的背影夜蓮不由歎息,“你就忍心再讓她受傷一次?”
椅子上的林鳳成閉目不語,整個人都無聲無息仿佛睡著了一樣。
“首領!”夜蓮皺眉叫了幾聲見林鳳成都不回答,便伸手去推,可是推來推去,這林鳳成依舊是裝聾作啞不肯醒來,氣的夜蓮扭頭就走。
“夜蓮。”就在夜蓮推開門的那一刻,林鳳成淡淡開了口,“你要知道,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厲思齊已經故意犯了個錯被貶為正組組長,龍成飛也被調到內組去,可是這並不能讓皇上滿意。”林鳳成歎息,“厲林二家的勢力太大了……皇上不得不將鬼老的大弟子梅疏影調到帝京來牽製我,可既然這樣該如何安撫南京一戰中出生入死功勞最大的林帆澈?”
“我不懂。”夜蓮皺眉,“淩雲亭一戰時林帆澈右手中了弩箭,已經再也無法使刀掄鞭——難道她為了皇上還不夠忠心麼?皇上到底想怎樣?”
“她一個人忠心又有什麼用處,皇上要確保的是毫無威脅。”林鳳成淡然搖頭,“再者說浮影的首領隻能有一個,林帆澈現在已經是封無可封。”
“所以我主動向皇上要求了京都護法的位置給她坐。一來京都護法雖然看上去沒有升值卻是自安一闋獨立門派,二來京都浮影急需整頓無人可去。”
“這對皇上來說也是件好事情,一來京都浮影上層誰不知道朱宇極就是死於林帆澈的手?二來我與帆澈素來情深有我留在京師他也放心。這兩條確保了厲林兩家一時之間難以在南京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更別說什麼造成叛亂。”
“那皇上為什麼還要將刑組留給帆澈主管?”夜蓮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道。
“你要知道帆澈從小就是打刑組中出來的。”林鳳成冷笑,“刑組與她糾葛太深皇上不能也無法將其拆分。既然不能將刑組裏麵的所有主管人都處死再換一批新的,林帆澈也不可能毫無依仗的就在京都浮影中立足,那麼為何不就勢做這個順水人情?”
“而出於私心,你要知道帆澈現在選擇離開並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她覺得她已經一無所有失去了愛千軍的資本。你剛才也聽她說了,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她不會原諒千軍。”有些無奈的看著樓下的那人,林鳳成倦倦道,“若是帆澈一直不出現,那個時候再要報複理虧的便是帆澈——可是皇甫千軍他憑什麼虧欠帆澈這麼多之後還能安然自得拿一句‘內疚’來搪塞我妹妹!他不愛我妹妹不是他的錯,但是他憑什麼拿著我妹妹對他的愛來辜負與傷害我妹妹!”
“林帆澈現在愛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說他是什麼?”林鳳成微微冷笑,“你以為令人記得最清楚的是愛嘛,是內疚嘛?不,讓一個人最為刻骨銘心的隻有恨。”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林鳳成垂睫輕歎,“帆澈她不是說過如果真的沒有未來的話,那麼讓皇甫千軍記住她也就可以了嘛?既然如此,那我就讓皇甫千軍好好的記住她。”
“首領你……”夜蓮苦笑,“帆澈一直嘟囔皇甫千軍上輩子一定是頭豬,被她吃掉了,所以這輩子才回來報複的。這麼看,被皇甫千軍吃掉的,一定是你啊。”
“少胡說了。”看到自己妹子的身影出現在江月樓樓下時,林鳳成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溫柔,“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我又常何不希望……永遠都不會看到那一天啊。”
樓下的皇甫千軍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剛想轉過身去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位公子……”
皇甫千軍登時愣住,與此同時隻聽身後那個聲音噗嗤一笑:“在下玉壺冰林帆澈,見過千軍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