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怪不得義父教我不要去爭奪那冰魄簪。”林帆澈苦笑,冰魄簪人人欲得,若真的得到的話也應該是江湖上的名門望族,等一年之後再以此要挾那一家,義父一統江湖的霸心果然未改啊……隻是,自己又能說什麼呢,“我隻道他是怕我受傷,卻沒想到這原來出自他的一統大計。”
“掌門,這冰魄簪乃是教主認你之前放出,即使教主願意為你放棄江湖,這冰魄簪也是無法收回的了。”低著頭,餘文祥一字一頓道,“縱使天下人都不相信教主,你也不該不相信他。”
“我……”林帆澈一時語塞,半響才苦笑道,“我姬芷沁何德何能——罷了,既是如此,那寒冰洞又能壓住多久的寒氣呢?”
“是這樣的。”餘文祥介紹道,“隻要修煉了冰魄心法的人,就會慢慢的開始懼怕陽光,然後寒氣入體不能動用武功……隻有服下玄溟教所製的冰魄丹之後到寒冰洞中將藥逐步吸收煉化,才能夠離開寒冰洞。”
“否則……恐怕是這一生都難以再度動用武功了。”
“不過這冰魄丹也有一點好處,就是能在人身負重傷遊離之際鎖住人的心脈做假死狀,為所服之人爭得三天左右的時間來療傷。”
“既然如此,你我還是去一趟的為好。”遲疑片刻,林帆澈轉身向皇甫千軍建議道,“隻是我義父那裏地處苗疆,再帶其他人進去恐怕甚為不便。”
“掌門說的沒錯,更何況教主現在不在教中,掌門畢竟不是親生,多帶人進去難免為人詬病。”一方麵確實是這個理兒,另一方麵餘文祥又怎麼不知道林帆澈想要跟皇甫千軍單獨出遊的少女心思?“在下雖然也是玄溟教人,但是為了避免掌門被為難,還是單獨去找教主的好。”
“這樣啊。”本以為千軍會痛快的應下來,卻不想他劍眉微蹙,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多帶一人都不行嘛?畢竟男女兩人在外,有太多的不方便。”
“現在玄溟教少主一方對掌門虎視眈眈,掌門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再授人話柄了。”接下林帆澈的眼神,餘文祥微微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我也身負冰魄心法,若真出了什麼事情恐怕也是自身難保。”皇甫千軍推拒道,“玄溟教本就對我們有敵意,又怎能孤身前往?”
“皇甫閣主何必擔心,在下必當在二位到達之前找到教主。”餘文祥也頗為圓滑的回答道,“有教主安排,量他們也不敢為難二位。”
“我對苗族了解甚少,不如芷沁你換人去找教主,讓文祥陪你我同去吧。”劍眉一擰,皇甫千軍猶豫再三還是推拒道,“你我二人同行,對你女兒家的聲譽也不好。”
“皇甫閣主何出此言!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小節,相伴同遊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教主他……”餘文祥還想分辯,卻被林帆澈豎起一隻手,輕輕攔了下來:“千軍,說到底——”她抬眼,目光沉靜安穩語句卻一針見血,“你就是不想與我單獨同行。”
刹那間整個回廊都安靜了下來,香如故從未見過這樣的林帆澈,在她印象裏林帆澈待誰都是溫文爾雅,即使爭鬥中也是錦裏藏針句句看似謙虛卻實際嬉笑怒罵冷嘲熱諷傷人於無形的,這麼直接的話,從來不像是以退為進的林帆澈會說出來的。
然而,讓她更為驚訝的是,皇甫千軍一愣之後,竟然點頭回答:“是的。”
皇甫千軍這一句話下去,就是林帆澈也不由臉上一白,半響方苦笑道:“我縱使自認不才,卻也覺得我對你來說要比一般朋友和師們兄妹更為重要,看來還是我錯了。”
“我也不會跟朋友去單獨遊玩。”皇甫千軍神色不動,隻是淡淡的回答。
“確實,你隻會跟你的伴侶單獨遊玩。”這句話衝出口時林帆澈方覺莽撞,但是既然已經說出了就不能收回,直視著皇甫千軍,她麵容沉寂若水。
“麻煩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姬芷沁。”劍眉一挑,皇甫千軍也不由動色,“如果不能多帶人前往,那麼我們還是分開來去的好。”
“餘文祥,我自會派人去通知義父,就麻煩你陪我們一起走吧。”銀牙暗咬,林帆澈卻說的平靜。
“既然如此,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了。”見林帆澈終於點頭,皇甫千軍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