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著如故手裏的文件,林帆澈笑的心虛,“你……知道了啊。”
“如果我不是在收拾書屋的時候看見了這個……”狠狠的瞪了帆澈一眼,如故雙手發抖,“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回來的路上被浮影截殺?”
“如故,你聽我說。”深深吸了一口氣,帆澈跳下床來將房門緊緊關上後才開口,“是的,有人以浮影的名義暗殺我……而且那個人的確是浮影刑組成員。”
“是誰竟敢下如此的命令!”香如故驚聲,卻被林帆澈捂住嘴,“是有人假冒刑組命令……”
“難道刑組裏另有唐門的內奸?”即使放低了聲音也掩飾不住如故的訝狀,“你……”
“怎麼會是情殺,誰也不至於因為情一時而冒如此大風險的。”為如故的想象力苦笑,林帆澈搖頭,“不……我覺得這個人,就應該是我們一直在找的,浮影最深處的內奸。”
“我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沉默了片刻,林帆澈坦然到,“這是我接手左護法以來最為為難的一間事情了吧,目前來說……這個人隻想要我的命——他甚至給過李玉瀧吩咐說是希望我永遠留在無錫。”
說到永遠留在無錫的時候香如故打了個寒顫,畢竟是浮影出來的人她豈能不明白這永遠二字的含義?幸虧李玉瀧處決的及時,否則還真的不知道會出什麼後果:“為,為什麼?”
“如故,你好歹也是浮影的人。”淡淡的笑了,帆澈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難道想要殺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嘛?”
“若真得說理由的話,也許是因為我處決過刑組哪個成員的朋友戀人,也許是因為我在帝王奪權時損害了他那一方的利益,更有可能是因為他單純看我的飛揚跋扈不順眼,便想要暗殺了我。”
“那,公子悵晚怎麼說?”抓著林帆澈的衣袖,這一番話又豈能真的讓香如故放下心來,“鳳成大哥又怎麼說?安楚又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出現在刑組,公子悵晚自然要負起一切責任來。”從如故手裏抽出密信,林帆澈躊躇半響還是將其投入了火盆中,“如故,聽我說,你在這裏好好做你的醫組副組長,一切事情都還有我呢。”
“我不要!”用力的搖頭,這是香如故第一次主動要求承擔浮影事務,“帆澈,請讓我負責這件事情,我也是浮影啊!”
“不是我不讓你去負責……如故。”盡管滿心的感動湧上胸來,林帆澈還是拒絕了香如故的要求,“如故你聽我說,悵晚現在已經親自接手了這件事情,這是他刑組的事情,你去參手是對他能力的一種侮辱。再何況,身為一個浮影要做的不止是安內,你是醫組的副組長,醫組人員多出自岐黃穀,你若是能把玉壺冰發展成為南方的岐黃穀,直立不倒壓住蜀中唐門,於我又何嚐不是幫助?”
“可是你的安危……”香如故還是有點踟躕。
“你以為師傅派龍成飛,柳蘇洋來是做什麼的。”林帆澈苦笑,“岐黃穀培育醫組人才你以為曆代岐黃穀穀主能不知道?他們不過跟少林采取了類似的態度罷了——有這兩個朝廷重臣的獨子在玉壺冰,再加上蘇洋還是右護法的妻弟,我又有何可畏懼?”
“答應我,一定要保重。”幾次想反駁終於又抑製住,香如故點點頭,終於不再堅持。
深深吸了一口氣,林帆澈放下手中針線,仰躺到床上。
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有一半的情況是用來哄香如故的,浮影內部的情況遠遠要比她想想的眼中的多。
林鳳成已經把嫌疑名單列給了她,包括她自己在內一共七個人,每個人的動機和嫌疑,都寫的清清楚楚。
這些人都是她最為信任的人,最親密的朋友,也是浮影這一代的中堅力量。
無論是哪一個人背叛,對於她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低低的喘了一口氣,林帆澈閉上眼睛。
現在的她,真的好希望楚江盈就在身邊,一伸手就能抱的住,然後整個心都安靜下去。
或者……緩緩的,她的唇角露出一絲微笑,縱使沒有楚江盈,現在的她。還有皇甫千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