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城詭計悄藏禍(1 / 2)

有一種思念,無法表白。

因為欒緞知道表白的結果便是失去,公子悵晚不愛任何人,他隻是按著道理去對任何人罷了。

然而隻有那一個女孩子,公子悵晚不愛她,卻超出了道理去對她,容忍她在自己身邊笑鬧,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誤。

甚至當看見她的時候,公子悵晚的眼中都不止是一視同仁的溫柔,而多了些人類的情感,比如說寵溺,比如說關心。

在浮影裏麵,跟獨孤悵晚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人不止有她一個,可是能讓獨孤悵晚另眼相看的隻有一個,能夠在浮影肆意妄為而不用承擔任何後果的也隻有那麼一個。

晚間悵晚的話,她沒有聽全,但是她明白姬芷沁在悵晚心中的重要性。

她在刑組大開殺戒,獨孤悵晚容忍她;她要離開刑組,獨孤悵晚袒護她;就算現在獨孤悵晚想要殺她,也是因為她先背離了他而已。

悵晚咯血悵晚積勞悵晚黑發如雪,哪一樣不是因為她?

為什麼?憑什麼!

欒緞承認自己是在嫉妒,狠狠的嫉妒那個女孩子——姬芷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緩步走進房間,南宮洛雲已經離去,隻剩下獨孤悵晚一個人,倦倦的倚在床上,斑駁的長發披散在枕邊,長長的睫毛落在蒼白的臉上,分外的好看。

“公子?”她低喚。

獨孤悵晚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平靜的呼吸著。

情知是他太累了,欒緞輕輕拉起被子為悵晚蓋上,縱使是在睡夢中,獨孤悵晚那眉心還是疲倦的攥著,看著簡直讓人心疼。

咬了咬嘴唇,欒緞深深的凝視著悵晚,終於低下頭去,在那微紫色的唇上略碰了一下。

心跳聲在耳中撞擊,她慌亂的抬起頭來,雙頰已經紅如公子悵晚眉心那一點朱砂。

公子悵晚沒有醒。

略略的舒了一口氣,卻是再也無法在這房間裏呆下去了,欒緞捂著唇,惶然無措的逃出了房間。

長長的睫毛微動,纖細蒼白的手指上移觸住了自己的嘴唇,獨孤悵晚睜開眼睛來,微微歎息。

然而,那漆黑的瞳仁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南宮洛雲要來玉壺冰了!

袁舞醉的信鴿帶來了這個消息,整個玉壺冰頓時忙碌起來——南宮洛雲可是岐黃穀穀主,此次來訪不能不說是關係到玉壺冰以後的發展問題,自然要盡心盡力。

玉壺冰在與不在其實對林帆澈來說是無所謂的,現在她跟皇甫千軍已經坦誠相對,自然不在乎是否有一個地方可以遮掩身份,但是鑒於香如故暗慕南宮洛雲許久,她也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來迎接南宮洛雲。

與千軍的關係還是那樣舒舒緩緩的發展,雖然說不是很親密卻是每日必能見上一兩次。九月將末,在皇甫千軍終於逐出第三個男寵的時候,南宮洛雲終於到了玉壺冰。

這次來玉壺冰南宮洛雲帶上了自己的大弟子吳淵,而留下自己的半子沈礪在穀內主掌事務,這一舉動也明顯的表示了下一任穀主非沈礪莫屬。

“師傅。”將南宮洛雲讓到主座奉茶,林帆澈見香如故把自己藏在一角站著不肯說話,隻好上前,“師傅初到無錫,就讓如故伴師傅一起遊玩如何?”

“於是你好跟你的情郎雙飛去?”美目微挑,南宮洛雲瞪了林帆澈一眼,“姬芷沁,你才是這玉壺冰真正的主事吧?”

“師傅這是哪裏說話。”林帆澈苦笑道,“師傅何必拚著自己的豔福不要,非要留著芷沁呢?”

南宮洛雲一愣,目光緩緩落到一邊的香如故身上,體豐骨弱的粉衣少女早已是緋紅了臉,低著頭不敢迎接自己的目光,他固然聽到過沈礪提起香如故的感情,卻也是以為如故隻不過是一時迷惑罷了,卻沒想到如故的真情並不亞於芷沁,隻不過是羞於啟齒。

“我年歲已高……”不是說討厭這個小弟子,隻是這是事實,自己的兩子一女皆年長於如故,自己就算再輕浮多情也不該招惹她。

林帆澈不語,隻是攬著如故冷笑,連南宮洛雲自己都覺得自己找的借口實在是脆弱的不堪一擊,踟躕了半天才開口:“你們這有什麼上好的玉店?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師傅年歲已高。”最後一次用目光詢問如故見她搖頭後,林帆澈才譏諷一般的說,“今晚先做休息,明日就由我陪師傅去吧。”

說是先做休息,可是今夜注定不能休息。

玉壺冰的第二層並不大,除去儲藥室之外隻有幾間空屋,從至臻閣回來之後,林帆澈並不多說什麼,直接將南宮洛雲和吳淵引入其中一間。

香如故和袁舞醉正安安靜靜的坐在裏麵,見到三人進入後臉上並無驚色,顯然是已經預計到了的。